这个犁咋弄的早就刻在我脑袋里了。”大腿上突然一疼,小二忙说,“就是,就是把犁铲弄上去的时候有些麻烦。”
“这个没事,你可以慢慢弄。”县令说着放下筷子,“你待会儿就跟我一块去镇上,让打铁匠人再打一副犁壁,让那个冯木匠再做一副犁架,弄犁的时候要是有啥麻烦,你尽管去县衙找我。”
“啊?这么急?”小二瞪大了眼睛。
“对!”小二身后有高屠夫,县令也没敢瞒着小二,“你可别看你的犁弯弯曲曲的不太好看,犁旱田的时候就比直辕犁好用一些,一旦这犁弄到水田里,现在的犁要是一天犁一亩地,你的犁一天能犁三亩地!”
“大人,你说错了,别人家的犁一天也能犁三亩地!”小二忙说。
“嗨,我就是打个比方,就说比如的意思。”县令怕他不懂还特意比划了一下,“就是说你这犁非常好用。”
“那我能得到啥赏咧?”
小二话音一落,头上就挨了一巴掌。县令一见小二的脑袋磕在了方几上,忙问,“小二,你咋样了?”然后就瞪着王大郎,“你干啥打你弟弟!”
“大人,小二不懂事,不能管你要赏。”说着话王大郎又瞪小二一眼,这个小气鬼,财迷了心的小二,也不看看他跟谁说话,这可是县令老爷啊。
“咋不能了!”县令声音一高,“小二弄的犁不止能犁好你家的地,还能犁好千千万万百姓家的地,不但要赏,还要重赏!”
“大人,我不要重赏!”小二忙说。
“为啥?”县令奇怪了。听白福说,王家穷的都拿不出钱来给小二说亲,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啥缘故么。于是就问,“你想要啥?”
“我想要,想要一头牛。”小二低声说。
“啥?小二,你疯了!”王大郎抬手就要打弟弟,胳膊刚抬起来就被县令给拽住了。
小二依旧佯装害怕的起身跑到县令身后,“大人,我晓得牛有多Jing贵,我就想要一头小牛犊,养大一点,明年的时候我家犁地就能用了,大哥也不用拉犁了。我家能多开两亩地,小山也不用去外地做工了。
大人,你可不晓得,我大哥的肩膀都被绳子磨破皮了....呜呜.....”说着说着,小二一下子哭了。
小二没想着哭,可他也不晓得眼泪为啥就出来了。
白县令一见小二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双透着机灵劲的大眼里全是难过,不由得人就想到了他儿子比小二还大两岁,虽说自己的俸禄不多,可儿子从小到大从没为生计担忧过,别说哭了。
“好了,不就一头小牛犊么,我答应你!”县令一拍小二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哭啥哭!”
“我没有哭!”小二低着头嗡嗡的说。
“是,你没有哭,就是给风迷了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县令也没有固执的戳穿他,“白福,去给你小二哥打盆水,洗把脸,咱上镇上去。”
大郎一见白福和小二往水井边跑,县令大人站了起来,喃喃道,“小山,你掐大哥一下子。”
“大哥,我给你一巴掌。”小山使劲挖挖耳朵眼,“大嫂,我没听错,对吧?大人要给咱家一头牛?”
大郎和小山还没回家的时候小二天天念叨着县令会赏他啥,王韩氏乍一听到县令真赏给小二一头牛,也就愣一下子就回过神了。
见白县令要走,王韩氏也不管像个傻子一样的两兄弟,忙把灶房里的鲜笋装进竹篓子里,“白福,把这带上。”
“大嫂子,不用啦。”白福连连摆手,小二哥家里恁穷,他咋能要小二哥家里的东西哩。
“拿着,山上多的是。”王韩氏面对白福就像对着小山一样,只把他当成一个还没长大的少年,“快点,大人都走了。”
小二一听这话忙喊,“大人,你等一下。”
“咋了?”白县令脚步一顿。
“大人,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小二有些苦恼的看着县令,见县令让他尽管说,“大人,我能说那小牛犊是我自个买的么?”
“为啥?”白县令觉着小二是个好后生,听到这话只是表示不解,眼睛里并没有别的东西。
看到这些小二就放心了,“那个,我原本想着用娶亲的钱买牛犊的,现在大人赏我了,要是让我爷爷nainai晓得了,他们会牵走的。”
“本官赏你的他们也敢牵?”白县令不信。
“他们会说王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我才能得了大人的赏。”
“这是啥理?”白县令瞪眼,“还有这样的?”
“大人,我爷爷nainai是长辈,我没法说他们的不是,反正他们会闹腾的。”说着小二脸色微变,大有继续哭的架势。
白县令看了看小二红肿的眼睛,“说是你买的他们就不敢要了么?”
“我娶亲的钱买的牛,他们要是敢要的话,我就,我就让他们给我娶亲。”说着话小二见县令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大人,我,我也是没法子。”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