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这样,打得的猎物也巴巴够一家老小吃喝了。
老猎户没作声,拿起他的烟杆‘吧嗒吧嗒’抽上了。
百无聊赖间,白嘉扭头四顾,远远的瞅见山道上来了几人,手挽拂尘身着道袍,行走间步履轻松,但脚程却很快:“这边怎得会有道士出没?”,据他所知,这周边并没有道观,倒是乡所有个地摊,摆摊的是个老道带着个小童,专给人看风水驱污秽。
老猎户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哦,是龙虎山太清宫的仙师,每年这个时候,他们便会进山里采药”
“龙虎山?”,白嘉不解。
老猎户便跟他讲:“龙虎山在宛平,长庆县再过去点,离咱这挺远,那太清宫可是远近闻名的,里头的仙师可个个都是有真本事的,进咱瓦楞山来去自如,且在里头一呆就是半月,丁点儿不受伤”,那语气满满都是崇拜。
道观都是落山而座的,这个白嘉懂,只是:“既如此,为啥还要舍近求远,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就为了采药?这是寻那千年灵芝还是百年人参?”
老猎户自豪道:“咱这山可是座宝山,里头多的是宝贝,能是别的山头能比的么”
白嘉默然,他怎么没发现?
两人说话间,远处传来小子兴奋的叫声:“套着了,我套着兔子了”
32
黑暗中,凭空亮起几团绿火,打在一行人脸上,鬼气森森,那火悬在前头,飘飘忽忽的自行往里头去,四人紧跟而上,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踪迹。
在他们后斜方的一处草丛中,细细簌簌好一会儿,钻出个七八岁的孩童,扎着两个发髻,着一身空荡荡的小道袍,眉目清秀的,就是板着个小脸。
“师父,别躲了,人都走远了”
草丛里头又是一阵响,继而钻出个老道来,蓬头垢面的,道袍东一补丁西一豁口,埋遢的跟个叫花子似的,他搓着手讨好道:“乖徒儿,可曾看清那引路火是怎得生出来的”
小童面无表情道:“那是风婆婆种,裹了鳞粉,加持了一道黄符,无甚稀奇的”,风婆婆是一种常见的地蔓植物,其种子成熟后无风亦可飞翔,至于那黄符,不过是普通的黄裱纸,只是里头纳了气,那风婆婆便是凭着那丝气息,为其引路的,要不然,哪真有人有那本事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山深处如常行走?
“不愧是我须眉道人的徒儿,聪慧过人,一个照面就把牛鼻子手里的物事瞧了个明白”,老道越发的谄媚:“既如此,那就快快做一个出来”
小童默默把眼前的老脸推开,不紧不慢道:“黄符少了道气,只可做照明用,引路却是不成的”
这一老一少站的地方,正是山中明暗交汇处,再走几步,外头的光线就彻底进不来了。
“那可怎生是好?”,老道揪着自己的胡须,一会儿转进Yin影里一会儿转回原地,嘴里还叨叨个没完:“今儿一早刚进山里窝着,就守来了这一帮子人,还以为这次撞了大运,原来是空欢喜一场,这里头黑灯瞎火的,人都跑远了,还怎得找”
小童自顾自从挎包里掏出个琉璃的小灯,把着提手,一脚踏进了黑暗里,别看那灯才巴掌大个,却把方寸大的地方照的犹如白昼,里头未点蜡烛,只搁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价值千金。
老道似是有感,一抬头正好瞧见最后一点背影,急道:“哎,你小子乱跑啥,这会子追过去还有个屁用”
“人行处,野草成道,师父,我先走一步”,小童稚嫩的声音自丛林深处若有若无的传来。
老道一拍脑门:“哎呀,我怎得没想到,乖徒儿,等等为师”,说着一撩道袍,屁颠颠追去了。
踏着前人留的路,一老一少就着那点光亮走的没多大困难,只是这深山猛兽众多,吼声此起彼伏,一路上就没消停过,还有那恼人的蛇虫蚊蚁,乌泱泱的,好在两人早有准备,挂了驱虫的香囊。
‘呜嗷~”,近在耳边的一记虎啸刚过,余音阵阵中老道脖子缩的更紧,跟在小童身后鬼祟地探头四顾:“徒儿啊,师父心里毛毛的,咱不会被哪只野兽盯上了吧?”
小童板板正正的回道:“这满山的猎物,哪个不长眼的,挑师父这身老骨头啃”
“……”,老道瞪眼:“你个逆徒!”
小童轻飘飘甩来一句:“师父,你小声点,别把前头那几个招来了,到时若你又乱跑,我可没法子找你去”
“……”,老道气结,指着人后脑勺,抖了抖,竟是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前头有光隐现,两人对看一眼,小童把琉璃灯收了,转而掏出两张符,一张递给老道,一张贴在耳上,百里开外几人的低语,皆清晰起来。
“瞧这情形,这次定不会空手而回,只是不知,其他几处会不会成?”
“那不是咱几个该Cao的心,老规矩,先把草药采了”
许是来的晚了,只听得短短两句话,就见那四个道人便又结伴,往更深处去了,待人走远,原地出现一老一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