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青衫男子平时稍微关注一下国事,就能知道眼前这个敌将便是大陆赫赫有名的"食人将军"楚子瑜。这个男人别看长得俊美,却历来邪气得让人忌惮:手黑心狠不说,最让人畏惧的是他在战场上缺粮的时候,直接生啖人rou,令军中将士不论敌我都闻而色变。
然而这位青衫医者不是别人,却是名镇大陆的医中圣手,神医沈铮。尽管顶了个二品御医的官衔,除了医药相关的事,其它事情他甚少过问。
所以眼前这个一身银甲的男子对他来说只是个脑子不大正常的武将罢了。没错,在他看来吃人rou是大忌,不但会影响健康,一旦将那块rou放进嘴里便跨越了人类lun常的底线,他认为敢这么做的人基本不存在。换句话说,谁真那么做了那就得脱离人类跟畜生为伍了,对于一只畜生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对于自己召唤来的东西颇是自信。
所以楚子瑜在世人眼中的恐怖值在他这里微乎其微,只剩下了眼前这把即将刺入胸口的长剑。
霎那间,长剑袭至,胸前的衣衫早被森冷剑气割裂开来,露出白皙的肌理。粉红的ru蕾在森冷气息的刺激下微微充血,颜色比平素艳丽了些许,如樱瓣一点于落雪之中傲然耸立,生生将明明面色平淡如初的俊雅男人衬出了几分妖娆,看得楚子瑜竟是有些失神。一定是他太久没有碰女人了。
他裂开薄唇,舔了舔沾着一点儿rou沫的尖牙,犹豫着吞了口唾沫,微微尴尬地想。
其实他看着沈铮的时候,沈铮也在漠然地打量他。对面男人雪亮的尖牙上残留着一点可疑的rou沫,被血红的舌尖贪婪地卷进口腔,似乎有些眷恋地咽下去,看向自己的眼眸中有着某种渴望。好像饥渴的狼。
呵,还真是个十足的变态。沈铮心里一嗤。
而就在此时,半空中突然现出一只苍白手掌,轻轻握住了长剑的剑柄。
楚子瑜眉峰一挑,立刻从靴筒抽出匕首,翻手朝那手掌疾速刺落。
空间微微晃动,随着一声痛呼,一道黑影骤然滚倒,血花绽放,长剑铮然落地。
正当楚子瑜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来客并未因受伤停顿,一个翻身跃起,甩出一柄银色拂尘。
楚子瑜下意识地往后退身躲避,却还是被铺天盖地而来的银丝缠了满身,万千银丝中,他看见那黑衣人染血的手指朝童儿一点,躺在地上的孩子便如一张纸片轻飘飘起身,被那人拎着衣领提在手中,而后他站在沈铮身侧大袖一拂,一团黑雾迅速弥漫开来。
待楚子瑜奋力挣脱那柄拂尘,四下一片寂然,只有那零落在地的断臂和长剑,提示着刚才发生的诡异插曲。
那黑衣人,在黑雾笼罩全身的霎那扭脸看了他一眼,饶是楚子瑜这样身经百战的沙场战将,竟然也给看得后颈一麻:那张脸,煞白煞白,毫无血色,嘴唇却是乌青一片。那人的眼睛,更是好像两只黑窟窿,看不见一丝光亮。
那是活人还是僵尸啊?
可是,若是僵尸,又怎会流血?他俯身,拾起那把长剑,单手将长发挽向身后,双眸微眯,舌尖儿轻轻舔过那剑锋上残留的鲜血,口中立刻充溢起一股难言的怪异味道。腥气中夹杂着腐朽的甜香,与普通的血很不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怪东西的血?
楚子瑜这边吸着冷气暗自诧异不说,再看沈铮。
他被那黑衣人带着一阵风一般穿越边境来到北燕境内,落脚之地正是北燕大军的营地。黑衣人在帅帐前落脚,身子晃了一晃,脸更白了。
"辛苦了。你且回去疗伤吧。"沈铮淡淡道。
黑衣人默然躬身,给沈铮行了个礼,身影迅速消散。
"师尊,我们的治疗对他无效吗?"童儿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怔怔问。他注意到,黑衣人右手腕的皮rou几乎被削开了一半,露着森森白骨。
"天儿,琅琊他是半死之身,我们的药对他非但没有效果,还可能让他受伤。"沈铮的语气微微怅然,甚至还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落寞。他那双明亮如寒星的凤眸竟掠过一丝晦暗。
这里是帅帐附近,左近全是麟军的核心成员,倒不怕有人看了去。否则的话,以琅琊的身份,其实并不适合在人前露面。所幸沈铮平日里不缺人保护,这样危急的情况本就不曾有过。所以,自打这家伙两年前找上门来,沈铮还是第一次召唤他帮忙。而他之所以会找上自己,其实,关系着一个不便说出的秘密。
此时,大帐里断断续续传出的声音引起师徒二人的注意。
"喂握草,让你别揉了你没听见吗?都这么大了再大我还怎么出去做任务?!"
"做什么任务?家里两个小的都没人照料,你夫君我出来打仗也就罢了,你这做娘的不该多照看一下孩子?"
"少来!你那老爹巴不得我不在,他一个人带孩子呢!唉,住手你干什么?!"
"孩子让慕容垂带,那就真毁了你知道不?乖小菊,给为夫再生个女儿吧。"
"叶麟尼玛放开我!老子是这次大战的联络员,正开战的时候还不想失职你懂不懂?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