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碰拳头,眉眼微挑,“那是自然。”
“虽然知道残月楼运送的那口玉棺绝对藏着什么,可他们行踪诡秘,我跟踪了几回也不知道他们落脚处在哪,要想紧盯着,怕是难。”石尧山啜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如今可行之计,怕是只有守着渡口。”
袁小棠正思索这法子可行性之时,没料自楼上缓步走来一人,锦衣玉袍,罗钩束带,腰佩双璜,容姿濯濯。“不必,我已派人跟紧了他们。”
“你早就查到啦?”石尧山讶然地看着容光焕发的花道常,不明白既然如此这家伙之前为何派他出去。花道常咳了咳,自然不会说他为的就是给二人落个清静省得打扰。他没有接话,转眼看向袁小棠,眸色隐隐不满,“怎么出来了?”
袁小棠虽则记忆模糊,可潮期之事好歹记得星星点点三三两两,一时还不知该如何面对花道常,耳根微红结巴答道,“醒醒了,就出来透透气。”
花道常轻哼了声,一语点破,“你倒是对你爹执着得紧。”
身子还未全好就急着出门,不是为了那不见踪影的袁笑之还能是为了什么?
袁小棠身子一僵,如锁暗云抿唇不语。要是往常他早就耐不住性子和花道常争执起来,可眼下两人关系不清不楚,那人又手握袁笑之行踪,倒叫他难以置气,垂下眼两腮鼓起默默喝粥。
“金刀佛我会替你看着,一有动静就告知你。只是眼下,”花道常捏住了袁小棠的后颈,不知是不是要把他一手提起,声音凉凉,“潮期未过,袁少侠还、是、别、乱、走、得、好!”
“什么潮期?”
石尧山挠了挠后脑勺,看着一脸懵,袁小棠有苦不堪言,花道常又哪会平白无故地把太阴琐碎吿予他人?
他淡淡瞥了石尧山一眼,就把不断扑腾的少年拎回了房。太阴潮期时长不定,有的短则两三日,有的长则十多日,袁小棠不说自己状况,花道常自然无法判断,可这家伙香气还浓郁得很,撩拨没几下就出了水,说已经过了潮期鬼才信。左右帐中人恢复了些许神智,这回攻心可是容易多了,花道常心神一动就压着那人来了回白日宣淫。
到了夜间,袁小棠喘着气推开了他,两眼泛着春雾却摇摇头努力想恢复清明。
“已经够了我想出去走走。”
只是没料甫一起身就两腿泛软,一个打颤竟又是跌入了花道常怀中,叫他少许恼怒。
花道常自后揽着他,咬上酥软的耳垂声音低沉,“我们如今也算半个夫妻了多依赖依赖为夫,也没什么的。”
那热气吹得人发痒,袁小棠抑住心头狂跳,叱出了声,“你胡说什么?”
花道常故作惋惜地摇摇头,一脸被负的悲色,“小棠可真是不留情啊,前几日明明‘夫君’一声唤得比一声动听。”
袁小棠面红耳热的,直接一脚回踩上了那人靴头,“闭嘴!”
花道常凑到他面前啄了啄,笑意如一盏铜灯落于水眸,亮光清透。当真是“闭了嘴”。
眼开少年横起眉来就要不满,他拢了拢那人衣襟,而后搂腰一个点跃便从窗口凌空飞出,缓缓落于喧闹长街。
花灯节刚过,鬼街向来人声鼎沸往来不绝,是以这时街上依旧灯笼高挂亮如白昼人流浮动。
袁小棠倒不是真有什么地方想去,只不过不想再和花道常榻上纠缠,这才寻了个借口。
他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嘈杂闹响中有人高声唤他,“小兄弟!你也出来啦?这儿这儿!快过来坐坐!”
?
袁小棠回过头去,正见戴着犬类面具的石尧山咧着笑在向他招手。
石尧山给两人腾了位置,颇是热切地向袁小棠介绍着,“这家店的烤串可好吃了,我从小吃到大百吃不腻啊!小兄弟,你尝尝。”
花道常见他那一副狗腿样就不顺心,哼了声,“难怪脑子不甚灵光。”
石尧山倒是不管他,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吃食,一会儿夹个烤腿,一会儿夹个蹄子,撺掇着袁小棠尝尝味道。花道常倒是知他这几日吃不得太油腻,便吩咐老板上了些清汤寡水的菜食,见袁小棠果真动了筷子,这才松了眉头,露出一两分春风笑意。
倒是一旁夹了许多肉食想让小兄弟补补身子的石尧山一脸落寞,神情沮丧。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二人,粉衣打扮的少女虽则戴着面具,却气质出众清新亮丽,这边逛逛那边瞧瞧,不时惊呼,天真烂漫。她眼瞧这边,欢喜得拍了拍手,直拉着一白衣男子往烤串摊上来,“段大哥,阿九想尝尝这个!”
段云原本还笑得无奈,余光一瞥摊前大快朵颐谈笑晏晏的熟稔几人,笑意却是滞了滞。
他不动声色地随阿九过去坐下,花道常眼尖瞥见,阴阳怪气地哼笑了声,“好久不见啊。”
袁小棠眨眨眼,转头正想看花道常是在跟谁招呼,却被那人一手拉近了些,手腕被攥得极紧。
他不解地看向花道常,却见那人对峙着,面上竟露出了微妙的敌意和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