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多久,外头就有人进屋通报道。
“谷主,白衣段云来了。”
在袁小棠不知道的地方,早已风起云涌波谲暗诡,局势变得越来越棘手。
而戚府里,亦是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为了救出被徐灿关押入牢的鸽子等这些方雨亭的锦衣卫同伙,几人打算从徐灿下手,特地设了一请遍京城达官贵人的晚宴,就等着跟着定国公前来的徐灿上套。?
袁小棠与方雨亭戚承光一起商讨着这计划时,不知为何想到了牢里另外一人。
听说季鹰虽奇袭鬼街有功,却还是因弄丢了九公主而被陛下关入大牢,丢了官职落魄狼狈。直到现在他都没能去看看那人。
有时袁小棠也会觉得迷惘,他去看季鹰做什么呢?
可心里的枝芽却越发抽枝疯长,叫嚣着躁动着喧腾着,叫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季鹰对他来说大概是不一样的。他想。
虽然这一切,他从来不敢承认。生怕落得自作多情,反笑难堪。
而小光袁小棠想,大概也是很在意小亭子吧。
所以才会这么看重她的请求与愿望,不惜斥重金下请帖邀遍了整个顺天府的贵人,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的满汉全席,搞得隆重而又热烈。
袁小棠不知自己的倾力里,有多少是因为鸽子她们,又有多少是因为私心。因为那个白毛乌鸦。
再见时,那人会对他说什么呢?可会愿意跟他走吗?
是会鄙夷,还是感激?是会漠然,还是愤怒?
袁小棠不安着,晃神着,自然没多少心力去顾及席上觥筹交错的戚承光喝了多少杯酒,又有没有醉。
徐灿这晚上安静得不像话,脸上包着层层纱布,看不出面貌。
油头肥耳的定国公笑呵呵地搂着两个陪酒的青楼女子,其中一个还是与袁小棠有过几面之缘的红袖。
方雨亭偷到徐灿的钥匙后就立马隐遁于黑暗之中,脚尖一点便往大牢方向逐云跃去。
袁小棠为防几个故人认出,没一会儿就悄悄退下,回了西厢房歇息。
月升凌空,清光皎皎,庭院里的花枝蔫蔫垂落,打着哈欠有气无力。
袁小棠在榻上紧攥棉被,额上冷汗涔涔。?
他一会儿梦见季鹰惨然笑着,唤他,“明心”
一会儿梦见花道常笑意盈盈的,吐出口的话语却无情至极,“你还以为我真爱你?”
一会儿梦见石尧山朝他歉意拱了拱手,“小兄弟,对不住,我要成婚了。”
一会儿梦见段云朝他笑得轻淡,飘渺如风,“我的喜欢,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
一会儿又梦见戚承光兴高采烈地迎娶方雨亭入门,对新娘子说着,“以后,我就给你一人做海棠饼。”
头痛得快要炸开,心底有什么在呐喊挣扎。
最后,他不出意料地梦见了袁笑之。向来严厉的那人头一回朝他笑得温柔,眉眼舒展。
口中却说着,“爹先走一步。你照顾好自己。”
所有的莺飞草长还未迎来三月天便冻结于饕餮寒冬。大地荒冷,万物如死。
“啊!!”袁小棠惊得心头狂跳睁开了眼,喘息急促。
可现实却没留有多少时间给他缓冲和思考梦境,因为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已被再次点穴定住。
而他身上此刻正压着一个人。
“小光?”
袁小棠视线还未适应茫茫夜色,试探着出声唤了唤,却没得任何回应。只有鼻间萦绕的寥寥皂香提醒着,这个拥抱着他的男人,是他曾经多么亲密和信任的存在。
因噩梦而躁动不安的心绪顿时平静了下来,他微微挣扎了下,见毫无作用便叹气放弃,一动不动任戚承光抱着,汲取着相贴肌肤上如岩浆沸腾的每寸热量,滚烫而又赤忱。
没想到这时候让他心安的,竟是这个半夜翻窗的“登徒子”,袁小棠真不知该哭该笑。
“唔好香的果子”
戚承光不知是何时闯入的屋中,袁小棠心下嘀咕,他明明已将屋门拴牢窗台关死,这家伙怎么还能毫无声息地潜入?
照例醉酒梦游的男人趴在他身上,目无焦距呢喃着,暗红的唇落于那片平坦的胸膛,神情如孩童般天真,毫无情色狎昵地便衔住了乳珠,口舌绕转不停吸吮,似是单纯地想要吸尽果实里饱满的汁液,发出咂咂声响。
袁小棠倒抽一口气两眼瞪圆,胸膛急促起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为。
他已过了潮期,再无和男人欢爱的理由又或是借口。
可四肢绵软无力难以挣扎,又被游离于肌肤的唇舌点火般轻飘飘地燃起了情欲,一时竟是无法舍弃。
只是少年咬唇剜了剜身上人,上回是蒸海棠饼这回是摘果子,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兄弟花样这般多?!
戚承光在那柔嫩乳首上流连往返,把原本细小的茱萸含咬得莹润樱桃般,红肿而又胀大,足有两倍有余。袁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