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袁小棠怔了怔,眨眨眼,“换血?”
“少主那身子乃是先天所定,乃以妄改。可换血就不一定了,不仅能死里逃生,还可使人脱胎换骨犹如重生,少主之后便不必再为阳气一事而忧虑。谷主说了,少主只可与至阴之人换血才能有一线生机,这天下要再找另外一个太阴,并非等闲易得事,而今之计”他抬头望了望不知在想什么的袁小棠,“只能靠小公子你了啊!”
“难怪他不愿回去难怪”
少年喃喃着,身形微微晃荡。
“他是不是,不愿意?”
林英默然。“少主既对公子用情至深,自然是不愿的,这也才会从谷中逃了出来,留字条说就算谷主强行抓你回谷,找不着他的人也没法换血。可我和谷主实在是于心不忍他还年轻啊!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啊!”
养了几十年的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会是人。
“换血之法虽有风险,可有谷主在,总归不会失去一条命。小公子不也为太阴之体甚是烦恼?换血后虽不改体质,但老夫想对缓解你的苦处该是大有裨益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小公子深思!”
“那孩子呢?”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雄浑低沉的冷声一喊。
“你们少主的命是命,我家孩子的命便不是命了?要真出了什么差错,又怎么赔得起?!”
袁小棠回头一看,竟是袁笑之也寻声来了。
男人不由分说将他拉至身后,与林英冷硬对峙着,“花道常的命我会想法子,换血之事,绝无可能!”
“这是我与小公子在商量,袁大人还是莫插手得好。”
“呵。”袁笑之怒极反笑,掐着林英的肩手下用了几分力,“你们护着花道常,换血若当真有几分风险,你们又怎会明说?无论如何,都休想叫袁小棠答应。有我这个当爹的在一天,他做什么事都得先问过我的意见。”
林英摇了摇头,“要不是实在别无他策,我们又何尝想这样?少主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晚一日便多一分风险,袁大人高抬贵手吧。”
袁笑之见他服软,默了默。
“其他或许可以,只有换血不行。明心当年曾与我说过此法,稍有不慎两人便都会失血而亡,又或是血不相容一朝而毙。我不容许出一丝差错。”
一旁看着二人争吵的袁小棠在此时趁虚而入提出问询,“若需阴阳调和用我的血,来喂养他,可行否?”
林英一愣,“小公子是说”
袁小棠点点头,“如今我也算半个人父,自然也该为肚子里的尽点责,不轻易拿性命开玩笑。若是要血,我自当赔罪相助,只是不知若我每日喂血能吊他多久的命?”
“若是喂血许会有一线生机,又或许什么也没有。”林英目光幽幽地盯着袁小棠,“而且这对你身子来说,会是种旷日持久的负担,你当真想好了?”
袁小棠垂眸摸上微隆的肚腹,良久抬起头时又是与常无异的笑容,眉眼弯弯满是坚决。
“孩子也说答应呢。”
就当他愧疚吧。就当他心软吧。
就当他还念念不忘着那句满是哀然的喜欢吧。
犹记彼时惊艳初见。
皇城下一场交锋,绣春刀与紫剑伞铿然碰撞,便在眼底叙写尽了飞花潋滟。
又怎忍风流一瞥,为永生诀别。
一月后。
袁府风风光光地迎来了袁小公子这场姗姗来迟的婚礼,据说这回不了得,一娶便是娶了五个媳妇。不过内宴摆在府里头,除了相关的人谁也不请,寻常百姓也不知晓那个被长得水灵的袁小公子瞧上的好运气姑娘家们究竟是何方人士,长什么模样。
倒是袁小棠一整日都苦不堪言。大着肚子还得穿上艳红的喜服,先是迎了季鹰拜了堂,而后是花道常,再又是石尧山、段云,还有戚承光。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新房里塞满了男人,还未走近便听见那几个家伙冷嘲热讽地在挑着事,闹响不绝。
“这么说来,谁该是正妻?”
“他第一个男人是我,除了我又能是谁?”
“在下和小棠认识最久,这名分或许是当得的。”
“段兄,你别光笑不说话啊!快灭灭那两小子的风头!”
“你身子不好,就别涉入事端了。”
“你才身子不好,你全家都身子不好!晚上看爷我怎么把你们比下去、咳咳咳!”
“哦?”
“臭狐狸,你是想独吞洞房花烛夜?”
“哎哟别吵了,这他娘的一个个可真会闹腾。”
“闭嘴!!!”
袁小棠刚头疼地拉开房门,就听见那几人异口同声地朝石尧山扔去了句闭嘴。一时鸦雀无声。“”
待见着僵立在屋前的袁小棠,那几个家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收拾好了表情,仿似方才不和氛围只是假象般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