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送走唐先生之后，张衍也径自回家了，蔡陆和程先生就近回了蔡陆的府上。
“唐先生叫你小清？”蔡陆很是疑惑。自从认识他之后就只跟着张衍一起，管他叫程先生，都快两年了也没有主动问他的名字，蔡陆顿时感觉哭笑不得。
“呃只是昵称。”程先生不知怎的，听着蔡陆叫自己的这个名字，耳根都有些发烫。
“程先生，我还我还未曾知道你的名字。”蔡陆声音里透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呃我以为张局长告诉过你。”程先生也没想到蔡陆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以为蔡陆就是因为礼节所以总是称呼自己程先生。
“唔他可能也不知道。”蔡陆抓了抓头发。
“我叫程远清，遥远的远，清澈的清。”
“远清香远益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名字。”蔡陆顿了顿，“香远益清？东屋里墙上的那幅荷叶锦鲤图是你画的？”蔡陆突然想到这个词语他曾经见过。
“啊六爷您看到了嗯，远清这个名字是师父给起的，告诉我就是取自这首宋词。”
“画也画的极好。”蔡陆由衷的夸赞他，他还记得那幅十分Jing细的工笔画，水波和露珠都很逼真。
“师父让我们除了唱戏以外，每人都要学一门别的手艺，以防未来有什么变故。”
“那你师兄呢？”蔡陆随口一问。
“师兄师兄他书读的好，若是不唱戏，也能当教书的先生呢。”
]
“韵知也是好名字。”
“六爷，您是不是喜欢我师兄？”程先生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
“你师兄唱戏的样子跟你不一样，但也很好。书也能读的好也是不易。”蔡陆不知道程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若是若是六爷您想，我求师兄留下也是可以的。”程先生攥紧了拳头。
,,
“嗯？”蔡陆扭头看他，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出了声，“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对他只是欣赏。并没有别的意思。”
程先生被蔡陆说中了心事，也觉得不好意思。
两人不久就到了蔡陆的府上。
“对了，你倒是给我讲讲你对这杨玉环和唐玄宗是怎么看的。”蔡陆觉得自己没有看懂这出戏，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皇帝失了个约，贵妃就能失态到如此地步。
“人人都说唐玄宗因为杨贵妃疏于政事，可我却觉得那是他为了爱放弃了江山。”程先生随着蔡陆进了堂屋，小厮也送来了茶水。
“可他放弃的除了江山，还有他的百姓，他忘记了他的责任。”]
“这确实是他错误的地方，可是爱情和责任是不向悖的，况且爱的形成是不可预期的，它来了，你就得受着。”
“那杨玉环呢？他既然得到了皇帝的感情，却为什么只因为一个小小的失约就会如此失态。”蔡陆望着程先生问到。
“她是因为失望而失态。六爷，您不明白这种感觉，倘若你爱一个人，你自然是希望他可以做到他对你承诺过得每一件事，杨玉环也是深爱着唐玄宗的，她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把爱分给别人，一点都不行。”
,,
“太骄纵了。”蔡陆皱了皱眉。
“她也只是恃宠而骄，爱能给人勇气，当一个人真正被爱的时候，她就会无所畏惧，毕竟总会有条后路存在。”程先生冲蔡陆笑了笑，“若是唐玄宗和杨贵妃生在寻常百姓家，早已是一段传奇佳话。”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爱只是累赘。”蔡陆轻叹了口气。
“对我来说，若我有幸得到，我自会珍惜，若是不能得到，就算我福薄，也就罢了。”
“我从未感受到过，那是什么感觉？”
“当你见不到他的时候会想他，当你知道他处于危险的时候会担心他，当你看到他就会很开心，当你明明什么都不缺，想到他的时候却还想要再优秀一点才能配得上他。”]
“那又如何才能产生这种感情？”蔡陆打破砂锅问到底。
程先生哭笑不得，蔡陆问他怎么喜欢一个人，他这要怎么回答。
“首先你要找到感兴趣的东西，然后你就会一点点喜欢了。”程先生也无法找到更合适的回答了。
,,
“哦”蔡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许久，直到程先生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于是程先生先睡了。
蔡陆想了好久，他觉得程先生大概说的是不准确的。感兴趣就会产生喜欢？可他对听戏确实感兴趣，可若谈到喜欢，他又不是不听戏不能活。他不吃饭活不下去，可这口舌之欲也仅仅用来果腹，不像张衍，每天一定要喝一碗豆汁儿，不喝浑身不舒坦。可这些不是很矛盾吗？
蔡陆一个人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便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