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肖家是颍州城内一中等家族。若论实力肖家是断然比不过把持着颍州城的白赵两家,但因肖家有大能为依仗,白赵两家也不敢随意招惹,两家不谋而合,只要不害自己利益便放纵肖家。
肖家也不那般不识趣,平日在城中如何肆意妄为,对上白赵两家人也大多会收敛些,不招惹这两家。
只是万事总有例外。
肖家正堂。
肖正青不紧不慢地捧起新茶呷一口,对堂前的白衣青年道:“阳朔贤侄所言老夫怎么听不懂哇。这白家丢了东西,怎么找到我肖家来了?”
白阳朔看着肖正青这不急不缓的模样,暗骂他几声,面上却还要强作个和颜悦色道:“世伯误会了,小侄是思及世伯近日有喜事要办,来此一为道歉,小侄近日急于寻贼,这喜宴怕是吃不成了,只好劳烦世伯代我向那新来的弟弟道一声安了。这二是为提醒世伯注意提防贼人,毕竟近日肖家人员上下那般忙碌,那小贼保不得会想钻空。他小贼重伤我族内弟子,是个下手毒辣的人物,世伯要注意些,莫要伤了人,喜宴就办不好了。”
“贤侄辛苦啦,老夫定然传达给鸢儿。”肖正青搁下茶杯,一双本就小的眼因笑而眯作一条细缝,“这防贼之事贤侄就不用为老夫Cao心了,有无想老祖座下弟子在,定可震慑得那小贼不敢行窃事。”
怪不得这肖老儿做了偷儿还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原来是找了双极三奇来坐镇!白阳朔咬牙怒极。那炉鼎自家养了十五年,花了许多心血,本欲给家主用作突破只用,却不想到了可用的年岁却被那肖家偷了去。这炉鼎的事连白家中也没几个人知道,也不知这老儿哪偷来的消息。如今想取回,又不可挑明,叫着那赵家也盯上炉鼎。白阳朔本想着先施压,若不成再派人去偷抢回来也成,毕竟肖家修为最高的也不过金丹初期,凭他金丹中期的修为根本无甚可怕。施压不成,如今看来连强取也成不了,他如何能不气。
肖正青虽是那轻松模样,但其实也紧张得很。若是白家想着鱼死网破,把炉鼎的事挑出来,那自己可是得不到半点好处了。
两人各存心思,默默相对间就听外有人喜道:“恭迎二位前辈,家父尚在谈事情,劳烦前辈们稍等片刻了。”
肖家宅门处,三人对屋内的一切都丝毫不知晓。
苏君昱自进入颍州城后便被唤醒了,虽然接受了孟昭怕他凡人之躯受不了急行赶路才打晕了他的说辞,但后脑久久未消去的钝痛还是让苏君昱对修明又生了几分害怕。
孟昭不善与人客套,只将了修明推了上去,自己并不靠近。,
苏君昱看着那门口衣着富贵的矮胖男人乐呵呵地对修明点头哈腰。突然那男人抬头来看了苏君昱一眼,那双豆大的眼睛里明明白白是轻视鄙夷。
视线相交只一瞬,苏君昱立刻挪开了视线不着痕迹地挪到孟昭身旁,犹豫了下提了胆子向身边人轻声询问:“仙孟昭,小生斗胆问一句,那位富老爷也是仙师么?”
“恩。”
“那小生还是不进去了吧这仙师们住的地方。”苏君昱听人答了,心下生了些怯。虽然孟昭对他无半分轻视的样子,反是照顾得很,但从那矮胖男人看来,那些书上说的还是对的,这些仙师们是不将凡人当回事的,“小生若是惹了仙师的不悦,不给您添麻烦了。”
“无碍。”听到苏君昱竟是为了自己,孟昭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为让人安心,又接道,“他们不敢对我的东西指点。”
我的东西?苏君昱眨了眨眼,仰头看孟昭。孟昭早已经恢复了平日无喜无悲的模样,乌瞳正看着与矮胖男人客套的修明,似乎方才一言不过是随口一说,无甚深意。心虚地低下头,一个劲唾弃自己。
孟昭一直注意着苏君昱,见他这模样虽觉得有趣,但更多却是惘然。低眉紧了紧拳头,孟昭迈步走近修明,
肖晨,也即是那矮胖男人,见他走近,赶忙作揖:“云逸道君。”
这云逸道君便是孟昭的道号,这道号乃是其师无望老祖所赐。孟昭多觉这“云逸”二字与自己不相配,然师言为重,也只能受下。
孟昭只微微颔首以作礼,全然无心与人废话,就这般无声站在人眼前。
肖晨抬起袖子擦去额上汗珠,暗暗道苦。那紫阳道君是一句句四处乱扯,全然不给他提领他们入宅的事,而这云逸道君却是一副等得万分不耐的样子。两位都是元婴道君,他不过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可是哪个都得罪不起啊,只能就这么赔笑了。
肖晨定然不会知晓,孟昭突然对他施压竟是因为他方才对那凡人不善的一眼。
自然苏君昱也对此全然不晓,他只觉也不谈仙师与凡人之别,只这让客久侯于门外的做法实在是不合礼数,孟昭会发难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见过云逸道君,见过紫阳道君。晨儿!怎么还让客人在外带着,快些领着二位前辈进来。”
突然听到一声,苏君昱正要去看又是哪位新的仙师,不想视线却被孟昭挡了个十足十。虽然是好奇,但不好动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