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妙哥他不懂事,您莫要生气。”左方礼昨晚是宿在了浮香阁,半夜三更突然就带着一堆人马出去了。关氏遣了王妈妈去打探消息,听到后差点没吓昏过去,左双卿被人给劫持了,不过老爷已经下令去追。
关氏心惊胆颤的等着,拂晓时就听到左方礼回来了。关氏看着那架势可不像是救人回来的样子,急忙端着参茶给左方礼,又使了眼色把人都给打发下去。
左双卿被绑回家后就跪在地上,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隐约觉得不安。左方礼看着低眉顺眼跪在地上的左双卿,抬起一脚踹到左双卿的肩窝,他这一脚可是使了七八成的力,左双卿趴着地上急促的喘息着。
关氏看到儿子被打,手中紧紧的攥着帕子,“老爷这是干嘛?妙哥他可是做了什么错事?”左方礼冷哼一声,喝了一口参茶“错事?何止是错事!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啊!赵海,把他给我关家庙去,任何人不许进,也不许送吃的,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赵海领了两个人进来,捞起还在地上的左双卿给架了出去。关氏看左方礼正在气头上,没有再反驳他,只给王妈妈使了眼色,让她跟着去,屋子里只剩下左方礼和关氏两人。“老爷消消气,您刚才说的是何事?”左方礼已经冷静了下来,想起自家夫人是出了名的聪慧,就将那事告诉了她。
小皇帝登基已有十年,原本三足鼎立的局面,因为荣亲王更加亲近小皇帝而逐渐打破,静安王不得不缩起脖子做人。刚过完年那阵,小皇帝想要在每个省区设立一个商会,商会会长从五品,每个省区的商人来选,然后荣亲王代表皇帝来巡查后,由皇帝亲自任命。
原本每个省区是有各自的商会的,只是这次可是和皇家挂上钩,并且有官职的,各省区的商贾大家可是挤破了脑袋。在福州,若是左老爷子还在世,必定会拿下这个商会会长,自从左方礼当家后,左家的境况越发艰难。
左方礼正在思考怎么能拿下那上商会长的位置时,就见到那个自称能帮他的男人。那男人说荣亲王会接下这旨是为了南下寻找一物。荣亲王有一爱人,昏睡不醒,据说只有大海中鲛人的血ye才可以救他。左方礼并不相信,派人打听了一番发现确有此事。
那男人同左方礼一起出海,又用了不知什么方法引来了鲛人,最后捕捉到那鲛人并且封了他的嗓子。“它无法开口就不能迷惑别人,在陆地上鲛人就如搁浅的鱼一样任人宰割。”那男人发出沙哑刺耳的笑声,左方礼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鲛人,仿佛已经当上了商会长。
荣亲王来到福州以后,左方礼表示又一物要献上,以解王爷心头之忧。荣亲王自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笑着说要大开眼界,一时间左家炙手可热。
关氏听完沉默了许久,半晌叹了口气,这事牵扯到皇家,就不好解决,荣亲王若是没有见到想要的东西,易怒之下说不定会降下个愚弄皇家之罪。左方礼间她叹气,想也是不好解决,就摆摆手让关氏回去了。
流馥回到海中之后就变回了半人半鱼的鲛人模样,肩膀后还插着箭矢,血腥味很快引来了一直雌性鲛人。那鲛人有着一头墨黑色的长发,飘散在身后,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一点血色,黝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流馥,深蓝色的鳞片在海水中若隐若现。
那雌性鲛人先是小心翼翼的围着流馥打圈,见到流馥没有排斥的行为,一边从隐藏在鱼尾的生殖腔内散发着情色的气息,一边缓缓靠近。流馥盯着它,可以闻到甜腻的味道,这只鲛人在邀请流馥同它交尾,雌鲛人伸出手掌,流馥握着那还连在一起并不能完全伸开的手,摸到插在自己后背的箭矢。
雌鲛人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这只强壮的雄性愿意和她交欢,她也愿意帮助他。弓箭被拔出的一刹那,伤口涌出了一大片血迹,渐渐的伤口处长出一层薄膜。雌鲛人顺着流馥的肩膀滑下去,矫健的腰身,强壮的鱼尾,流馥被它散发的气味扰的昏了头,当脸颊上被滑腻的指尖摩擦,他才清醒过来,流馥抬起鱼尾将鲛人抽开,雌鲛人对他发出刺耳的嚎叫声,见流馥无动于衷才游走。
流馥不想承认刚才他想到了那个人族,也不知道拿羸弱的人族怎么样了。
左双卿正在家庙中被罚跪,他只穿了一件里衣,流馥穿过的外衣早在慌乱中就找不到了,凉意透出地板爬进膝盖中,然后流散到全身,他已经一天没有吃饭喝水了,他不敢动,早晨被左方礼的哪一脚给吓到了。
夜深了,家庙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隙,关氏不放心他,让王妈妈给送了一件厚衣服。左双卿裹在衣服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关氏一大早就命人去请左方礼,许久不见人回来,又派人去问才回话说老爷正在忙。关氏心急如焚,他真让人去看左双卿,说是看起来不对劲,好像发热了;原本想求左方礼把妙哥放出来,关氏直接带着大夫去了家庙。
左双卿半夜发起热来,他迷迷糊糊的发现睡着了也没有见到流馥,却还是抵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左双卿是被冻醒的,他睁开因为发热而变得通红的双眼,发现自己被关在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