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绍看着海面,神色凌然“够了,把人救上来吧。”他自然没有错过左方礼那惋惜的脸色。就算是个傻子,也是他们大启天朝的子民,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真的去死呢。
“妖物都是冷情冷血之辈,左先生还妄想用人族的感情去感化他们。算了,带着你家公子回去好生休息吧。”秦允绍面色不渝的离开千石滩。临走时他回头看到那被打捞起的笼子,小小的一团白色人影蜷缩在笼底,他想起了鹿灵。
左双卿被送回家后立刻请了大夫,既然荣亲王说话了,左双卿这条命怎么样也要救回来。灵芝,老参,鹿茸不要钱一般的源源不断送进清文斋。关氏坐在外厅,面色苍白的等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老爷,妙哥的亲爹,会用儿子的命去换那什么商会长。
她紧紧的攥着手帕,左方礼知道左双卿是呆傻的时候面露嫌恶之色,关氏只以为是左方礼嫌弃左双卿给左家丢脸了;时间久了,左方礼又是也会问一问左双卿的功课和日常起居。关氏只希望左方礼看在妙哥是他嫡长子的份上,以后若是分家了,也莫要太偏心;她万万没想到啊,原来在他眼里,妙哥或许就是一个累赘。
大夫看完诊,摇摇头“人算是就回来了,若是再有下次,也莫要救了,这不是折腾人吗?”关氏红着眼眶命王妈妈把大夫送出去。她坐在床沿,看着面色苍白,嘴唇发青的左双卿,他在海里泡了太久,天气又冷,怕是会落下病根。
关氏摸了摸左双卿的脸,她想起了左双卿小时候的样子,还未长开的小孩子粉粉嫩嫩,安静的坐在软榻上听关氏给他读书。王妈妈端了茶点,左双卿乌溜溜的大眼睛就盯着散发着香味的桂花糕瞧个不停,关氏把他抱下榻,左双卿小跑到桌子边,拿起桂花糕就要放进嘴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举着桂花糕,“娘,吃。”关氏诧异的看着左双卿,那是他第一次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想法,她的妙哥一点都不傻。
流馥看着左双卿被人送走才向深海游去。他想要去救左双卿,即使被人族抓了,他也不愿意看到那个呆笨的人族失去生命,流馥有一瞬间是觉得他死去也挺好的,这样他的灵魂就会永远留在海上,可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能触摸到那微亮绵软的手掌了。
他还未靠近笼子,就看到左双卿对他做出驱赶的姿势。流馥苦笑,连一个傻子都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他又何尝不知道前面危险,可是他想在摸一摸左双卿的脸颊,听他说“你的眼睛真漂亮。”
流馥飞快的游着,他现在还在发情期,妖力不稳定,贸然上岸可能会被那个黑袍家伙给抓到,而且他还需要一样东西。
秦允绍听着影卫汇报的事情,思考了一会,既然这里捉不到鲛人,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秦允绍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水,“王爷,您既然已经掌握了左家勾结静安王的证据,为什么还放那对父子离开?““秦允诚那家伙在福州埋的还有别的眼线,等左家的行动,到时尽可能给断了这条线。”
这次最终出巡,表面上是巡视各省区的商会,实际目的则是断了秦允诚在福州的财路。因福州离京城较远,现任福州巡抚是静安王的人,左老爷字在世时,左家攀上了静安王,没少给静安王敛财;虽然后来左方礼当家,左家逐渐没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过左方礼那不现实的野心,让静安王慢慢抛弃这颗棋子,左方礼也不是傻的,暗中开始接触荣亲王。
知道这内情之后,或许是秦允绍南下以来第一件好事了。刚才影卫得来的消息,福州巡抚和左方礼勾搭上,在山中发现银矿不报,竟然要私自开采。秦允昭冷笑,可真是瞌睡送来枕头。
左双卿昏迷了两日就醒了,醒来后有些不记事,似是比之前更呆傻了。左方礼最近几日都未回左家,关氏就把左双卿接去浮香阁照顾。左双卿整日呆呆的,不言不语,关氏耐心的对他说话,时间久了也会得到回应,然后一觉醒来又变成那种呆楞的样子,关氏心急如焚,“夫人,不如,给少爷定一门亲事,冲冲喜。”王妈妈看着关氏没有露出反感的神情,就继续说道“可以给少爷说一门家世清白的,以后会伺候少爷就行。”关氏看着愣愣坐在一旁的左双卿。
别人家这个年龄有的已经当爹了,而左双卿因为一只这个孩童性子,关氏也一直将他当小娃娃带,自己在时能这样对他,若是自己不在了呢。“nai妈您想相看着吧。另外再找人教...”关氏突然想起左双卿的身体,叹了口气,”找个信得过的麽麽来教妙哥春宵之事吧。“
左双卿这种呆楞的样子哪里学得会这些,不过时间还长,关氏也是让那些人慢慢教。入夜之后,浮香阁落了锁,静悄悄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弥漫起了一阵薄雾。隐约中一个高挑的人影走来。卷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海蓝色的眼睛中充斥着野兽的欲望,那人赤裸着身体,肌肤shi润中透出色情的味道;又直又长的腿间蛰伏着一团巨物,似乎随时会醒来攻城掠地。]
男人正是潜入深海的流馥,他潜入深海找到了蜃珠,结果被那只黑色头发的雌鲛人给伏击了,流馥彻底进入了发情期,他焦躁的撕碎了那雌鲛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