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袁耀棋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正是昨日梦到的那个圆脸少年,少年走到他身边,忽闪着如小动物一般shi润的大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袁耀棋闻到一阵浓郁的桂花香。“你是那棵桂花树?”提起桂花树少年就鼓起圆嘟嘟的脸蛋,有些生气又有些害怕“唔,我去年是一不小心忘记开花了嘛!你不要砍了我啊,我很香的,你闻闻!”说完就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一股脑的扎进袁耀棋的怀里。
袁耀棋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蓬松的头发,小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生气嘟起的嘴巴,还有少年身上散发着的诱人气息,他只觉得血ye不受控制的向下身涌去。
“啪嗒。”手中的书本滑落,掉在地上惊醒了躺在沙发上的袁耀棋,他起身看着因为勃起而变得明显的下体。所以他是因为这书而欲火焚身?袁耀棋起身走进厕所,客厅中没有关闭的窗子吹进一阵暖风,像是一只手轻轻掀开放在桌子上的书。
驯鹿
在大启国的北端,有一座终日被大雪覆盖的雪山,山脚下一有一间小木屋。一只健壮的雄鹿托着一个昏迷的男人出现在木屋前,那男人走到屋边转眼变成身高八尺左右的魁梧大汉。
“柔柔,我回来了。”语气中满是柔情,这大汉将那身着华服的男人放在干草堆上,推开里屋的门走进去。屋中并无一人只在角落窝着一只雌鹿,身边一只还未满月的小鹿正在蜷着睡觉;只见那雌鹿看到来人,缓缓起身行走间变成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这妇人五官平凡无奇,只一双眼睛大而灵动,整个人被衬托出一种柔弱而无辜的感觉。
那夫人走到大汉身边,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你又捡了什么回来?”夫人推开丈夫,走出门就看到被放在干草堆的男人。
“鹿岐!你怎么捡了一个人族?”鹿柔掐着腰垫起脚尖揪着鹿岐的耳朵,对着他大声吼道。“柔柔,柔柔你别生气,你听我说,这人族昏倒在雪地里,我若不救他指不定撑不到晚上就死了。”鹿岐被自家婆娘揪着耳朵骂,他自认是大丈夫不与小女人计较,只缩着脖子解释道。
“你上次救了一只山鸡Jing,家里的余粮被那货偷吃完!你救了这人族,你给他吃什么啊!”鹿岐和鹿柔是两只生活在长白山的梅花鹿,因一次机缘两人修出内丹化为人形;半月前鹿柔生下一只幼崽,因是妖修,这只刚出生的小鹿身上就带着浓厚的妖力,想必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化出人形。
鹿柔其实也并不是心狠的,只是鹿灵刚出生,最近长白山上又总是传来异动,她难免是有些焦躁的。“你看着他不许让他接近鹿灵。”虽然这样说,不过鹿柔还是拿了一床被子铺在草堆上,又熬了一锅姜汤让鹿岐给那男人灌下去。
秦丰珏醒来时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炭火燃烧的声音和屋外一步一步靠近的声音。’吱呀‘泠冽的风顺着门缝灌进来,秦丰珏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你醒了啊,身体感觉怎么样?”秦丰珏看着站在一旁如小山一般的男人,不自在的想要起身行礼,还未站起就觉得两腿犹如针扎一般疼痛,“快别动了,你身子还没恢复,等做好早饭你再起。”秦丰珏只能又躺回去,渐渐的腿不在疼,而是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痒的难受。
“哎。这大雪天,你怎么自己上山啊?要不是我发现你,指不定你现在已经冻成雪人了。”秦丰珏苦笑着,他已经知道面前这男人是鹿岐,屋中还有她的夫人同还未满月的孩子,夫妻两人已经在这小屋中住了十多年。“家中大哥生病,我同大哥最是亲近,听闻这山上雪莲花能延年益寿。不巧刚进山就下起雪和家中仆人走散,多谢鹿先生相救。”秦丰珏对着鹿岐作揖,鹿岐和鹿柔虽是妖怪,可也是山林里没见过世面的妖怪,鹿岐看着秦丰珏这般豪迈大气的做派哈哈大笑,“我鹿岐可真是没有救错人。等着雪停了我就送你下山。”蒲扇一般的大掌险些把秦丰珏刚吃的饭给捶出来。
秦丰珏就这般留宿在了鹿家,他虽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着急的,自己可是掌管着一府的王爷,失踪了半个月,王府虽然不至于大乱,可若是自己一直不见踪影,京城那边又不安稳,难免会出现差错。
眼看着雪一日比一日小,秦丰珏是在等不下去了,就同鹿岐提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鹿岐现实愣了一下,然后就跑进里屋,没一会就见鹿柔出来了。“秦公子既然家中有事,我们也就不留您了,他会将您送到林外的。”鹿柔打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只鹿,那鹿身形矫健,鹿角粗而坚硬,秦丰珏只觉得这鹿的眼神中竟然满是不舍,他从衣服中那处一枚玉佩,郑重的递给鹿柔,“鹿夫人若是有事,可拿此玉佩去北州府秦家,大恩不言谢。”秦丰珏乘着那鹿,来到林子外,只见王府的人正在寻他,刘诵见到秦丰珏险些要哭出来,忙招呼了马车将人请上去,秦丰珏站在踏板上,回头看到林中一晃而过的鹿角。
一年后,顺荣王秦丰珏因病过世,其侧妃林氏被诊出怀孕,此乃顺安王唯一血脉,昭仁帝封这还未出生的孩子为荣亲王,赐北州府为其封地。三个月后昭仁帝驾崩,其幼子秦允安称盛寿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