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听春姐,自从老爷回来,少爷就没有一天安生过...””送秋!“听春呵斥着,送秋吐了吐舌头。关氏说是因为前几天的伤没有全好,才发热的,让她们两个人好好侯着,别等少爷醒了身边没人。
送秋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屋内,左双卿已经喝过药又睡了过去。她们家少爷虽然呆笨,人却是最最好的,左双卿早些年喊听春和送秋都是姐姐,关氏以不合规矩让他不许这样,那之后左双卿虽不再称她们二人为姐姐,对待她们的态度却丝毫未变。听春知道送秋在想什么,她又何尝不是将左双卿当作弟弟疼爱呢;只是这家族之中的Yin私事,却不是她们能嚼口舌的。
“王爷,福州巡抚刘培峥和左方礼勾结的证据已经拿到了,左方礼这几日也一直在刘培安家中。”秦允绍放下手中的密报,这上面记得证据足够他们两人死一千次了;抄家,发配,问斩,这样算下来,秦允诚在福州这条线算是断了。秦允绍突然想起一个女人,左关氏;秦允绍是遗腹子,出生没多久母妃就死了;他不知道母亲是如何伟大,他只记得鹿灵告诉他,母亲会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生机,母爱是最伟大的。
“传令下去,盯好刘培峥和左方礼,三日后行动。”秦允绍想,这次这女人也自身难保,又如何救自己的孩子呢。
吃过药之后左双卿的身体就渐渐好起来,关氏发现他那呆楞之症也恢复了,虽然一如即往的呆傻,却是个正常的样子了;想要高兴呢却又想起那日早晨的事情。“卿儿,前几日麽麽教的东西还记得吗?”“记得,只有夫妻才可以做亲密的事情。”因这几日生病,关氏停了左双卿的课,她不好直接问出,每次都含蓄的问起那件事,可左双卿却不是那玲珑之心的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关氏,关氏也不好再说什么。
“夫人,最近福州来了许多士兵,外面整日戒严,搞得人心惶惶。”关氏也总是不安心,她招来人问道“老爷还在刘巡抚家?找人把老爷请回来...”这边关氏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门房冲进来“夫人,不好了,府外全都是官兵。”
冬月十三日,福州发生了一件大事,福州左家家主左方礼与福州巡抚刘培峥勾结,发现银矿拒不上报,私自挖采;左家,刘家抄家,满门抄斩;其余参与此事的伙食抄家,流放,或是打入奴籍,整个福州人人自危。
因此案牵连人数众多,除了左家和刘家被下了大牢,其余的人都已经处置了。冬月三十,秦允绍已经将福州的事情整理好连日送至京城,他坐在书房,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这里的雪没有京城的大,因靠着海边,却是不比京城暖和多少。屋中烧着上好的因银霜炭,一阵风透过窗子吹进来,掀起床幔,露出一只白嫩纤细的手腕。
秦允绍连忙合上窗子,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屋里子,那男人身材高挑,披散的头发垂落在肩头,海蓝色的眼睛中是盯上猎物的猛兽的眼神,男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长衫,正拿着靛青色的小壶倒茶。
“听说,你在寻找鲛人的鲜血?”男人喝了一口茶,苦涩的味道自口中散开,他皱了皱眉头。“阁下是何人?”秦允绍知道这男人不平常,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这里,还没有惊动门外的影卫。
“你是想要用鲛人血来救人吗?是床上那个?”秦允绍可以肯定,这人该是有事来找自己帮忙,不然也不会同自己交谈了。“既然阁下知道,那也不必打马虎眼,阁下若是能寻来鲛人血,秦某任凭阁下安排。”
流馥嗤笑一声,他那日从左府离开后就回去了大海,今日处理好了海中的事物,就匆匆来找左双卿;原本该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左府,已经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禁地。流馥知道后立刻就要去把左双卿劫走,却想起若是左双卿凭空消失,必定会被通缉无法再出现在陆地;他是想要带走左双卿,但是他知道这里是他的故乡,就像大海是自己的故乡一般。
“你以为鲛人血可以救他?”
“你可知他是妖怪,他是因为丢了一半内丹才会这样。”
屋子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再说话,只听到屋外呼啸的寒风。秦允绍站起身走到床边,他掀开床幔;床上躺着一个少年,似是十六七的年龄,满脸的青涩稚嫩,少年头顶长着一双小巧的鹿角,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紧紧闭着。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他。”秦允绍想要开口问他,就听到流馥说“我要一个人。”秦允绍想了一番,“若是我可以办到,自然尽力。”
流馥看了他一眼,“左双卿。”“你是那鲛人?”秦允绍只稍稍一想就知道了,能躲过影卫的人可不少,若是妖怪那就另当一说。
秦允绍领着流馥来到福州大牢,牢中的狱卒正聚在一起赌博,他们也没有想到大年夜,荣亲王会来到这晦气的地方。死囚犯被关在最里面,越往里面走就越发的昏暗,腥臭味和死亡的气息铺面而来,秦允绍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若是那个左双卿死了,这妖怪必定是不会善了。
“阿卿。”秦允绍还未看清楚,就见流馥将锁链扯断,走进牢里。左双卿蜷缩在一堆干稻草上,囚服已经看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