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乐就算是暂时借住在了这里,云鹤给他留下的又包裹,里面装了两个月的药,虽然云鹤走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会赶回来,乔知乐也知道依他那不靠谱的性子恐怕要年后才会回来了。
九月底天气渐渐变得凉爽起来,尤其是早晨和晚上,小竹屋倚山而建,走不远就是挽月河;竹屋一共有三间,用竹篱笆圈起来,房子前面还有一片小菜园不过已经荒废了,乔知乐住在了东侧的偏房,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长椅,好在冯蛟比云鹤靠谱,找了船家给买了床被子。
乔知乐有些不好意思,他虽是借住在这里可是眼盲,完全帮不到冯蛟的忙,还要麻烦他照顾;除了刚来到这里时见过冯蛟一面,之后就没有在见过他;乔知乐不熟悉这里,除了待在屋里联系云鹤教他的除魔之术,大半都是无所事事。
若是眼睛还能看到他或许会去竹屋后面的山上走走,又或许借一艘船,摇到对岸,去城镇里悄悄;乔知乐叹了口气,他摘下眼上的绷带,摸索着抹上药膏,又缠起眼睛。冯蛟因为有事出门去了阳炙山,山中又他的老友一直黑豹,两人原本正在商谈事情,冯蛟突然想起自己家中还有一个羸弱的人族,而且自己似乎忘记给他准备吃食了。
匆忙赶回竹屋的冯蛟推开门就看到正在小口小口吃着饼子的乔知乐,乔知乐听到声音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把饼子藏起来,想了想又拿出放在桌上。冯蛟看到他这幅模样,心中闪过一丝别扭,脸色变得尴尬起来,正想要别过脸去,想起这个人族看不到自己的窘迫。
“咳咳,这几日河中事务繁忙,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就唤我的名字,一日三餐已经吩咐了城里的酒楼给你送饭...”冯蛟想了想发现似乎没有别的事情了,就转身要走,乔知乐听到他的脚步声忙起身作揖道谢。
乔知乐听着关门的声音,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个残废的样子真的太麻烦别人了。冯蛟站在门外看着屋里那人露出落寞的神情,不知怎的心中有些烦躁,他之前在人族的城镇中行走,若是使用一丝半点的灵力,那些人族或是将自己奉做神仙敬畏有加,或是将自己当做鬼怪惊恐害怕。
那日之后冯蛟总是三天两头的跑去竹屋看那人族在做什么,或许是因为看不到,那人的生活很是枯燥乏味,早晨醒来后洗漱吃饭,然后就是练习除魔之术,招式并不多,却很熟练,像模像样的;中午吃过饭会休息一会,下午就在门外找树枝写字。
看着那人或是认真或是疑惑的表情冯蛟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那天晚上冯蛟走着走着来到了竹屋边,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到远处的山上传来的野兽的嚎叫声。“嗯...不,不要。”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冯蛟板着脸推门进去,他原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妖怪出现在自己地盘,结果发现是那人族梦魇了。
冯蛟冷哼,人族果然都是心智不坚胆小怕事的,他走到床边,看着面色惨白的人族,眉头紧皱,额角渗出冷汗,身体想要挣扎却绷得紧紧的;冯蛟抬起指尖摸上那人shi润冰凉的额头,一股暖流从没信涌入扩散到四肢,乔知乐渐渐的放松紧绷的身体,熟睡过去。
第二日乔知乐恍惚间听到窗外的鸟鸣,他躺在暖烘烘的被窝中,自从那次受伤后乔知乐就时常手脚冰凉,天气暖和的时候还不明显,天气变冷后又是住在河边,他有时一整夜都暖不热,寒冷伴随着梦魇扰得乔知乐身心疲惫不堪。
他躺了一会又觉得这是在别人家实在不好就起了,外面的天气不错,乔知乐就站在门外拿着桃木剑踩着七星步,也挺像那么回事,冯蛟站在篱笆外看着。他发现那个羸弱的人族,今日看起来面色红润了许多,也不知是因为太阳的关系还是因为一直没有停歇的练习着。
“这里不该是这样。”身前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乔知乐差点扔了手中的桃木剑,来人慢步靠近,有些冰凉的手掌握着乔知乐的手腕,领着他在空手挽了一个剑花。“可会了?”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仿佛情人间的低语,乔知乐呆呆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这妖怪是要干嘛,可是试了一下他刚才教自己的动作,发现确实顺手多了。
那妖怪没有在说话,想必也没有走,乔知乐有些苦恼却不好意思开口赶人,自己是在这里借宿的,他摆出衣服气定神闲的模样,又继续练起来。冯蛟看他舞来舞去总是那几式,一时没忍住就站在乔知乐身后手把手的教他后面的。
直到中午看到有人来送饭,冯蛟才停手离开,乔知乐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这妖怪是有何企图,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来,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云鹤走之前麻烦冯蛟指导自己的。
每日上午的指导变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冯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发性起的去教一个人族除魔术,他游历人族许久,又很耐心,相比起云鹤更加适合当师傅,两人就在这种朝夕相处中度过了两个月,迎来了冬月。
冬月之后就是新年,大户人家应该已经开始备置年货了,冯蛟没有提起这事,乔知乐更不好意思说,所幸他也习惯了一个人过年,之前在乔家的时候过年期间人人都很忙碌,没有人会分出心思特意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