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和林辰洋哪里也没去,在酒店里和叶辉做一件既羞于启齿又让人无比兴奋带来身心双重愉悦的事情——看《小猪佩奇》。
白飞只是打游戏打累了无聊来放松心情,看着觉得还有点意思,就把林辰洋也叫过来看。林辰洋起初是拒绝的,“屈尊就卑”看了几集也上瘾了,事实证明智障是会传染的,他们三个就这样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小猪佩奇》。
然而在酒店里滞留了两天,最后得到的消息还是查无此人,林辰洋和白飞顿觉生活索然无味,嫌弃,心累,说不出话,打道回府。
打道回府前,林辰洋联系了私人医院,把叶辉带去做全身检查,轻微脑震荡,逆行性遗忘征,真两性畸形,两性生殖器官发育成熟,具有生育能力,未孕。
这事还不算完,他们还得回去和李奕超说这茬。白飞和林辰洋寻思琢磨了一路,没道理啊,如果是良民,查身份是分分钟的事情,就算是道上的无名小卒,要查跟哪派做事也轻而易举,可一无所获实在不应该。
李奕超看上去心情不错,他刚谈拢了出版事宜,等着年后就能发新书宣传,为此还去染了个高级的银发,活像是油画里的天使。他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关注点落在了“他居然真的能怀啊”这种非正常生理构造的全新认知。
“先不说这个了,说正经事。”
李奕超拆了糖纸,递了一根给叶辉,让他边上玩去,他们谈这些是事儿都会让叶辉回避,虽然这傻子八成听得懂,然后李奕超再给自己拆了一根含嘴里,又分别丢给白飞和林辰洋一人一根棒棒糖,林辰洋没吃。
“我不是前段时间被老爷子找回去了么,京派那边不太平,就来咱这避难了,还有几家大的给海翅子当了枪使,被上头端得差不多了,咱这也没几家敢收留的,又来给老头子打空头支票,事儿多得我直接跑路了。”
“嚯,我早料到了,”白飞仗着自己腿长,直接一屁股坐沙发背上,咧了个恶劣的讽笑,嘎嘣一声就把棒棒糖咬碎了,骨子里的痞劲瞬间原形毕露,“给海翅子办事儿的本来就不上道,跟蛆虫有啥区别?这会儿还不是被蹬得远远的,我看是够呛,说来还剩哪几家?”
“陆家,岳家,徐家”李奕超掰着手指数了数,“也没剩几家了,其实几个月前皇城就开始在大清洗了,渤海湾的地下港有段时间天天漂红血,夏天海水流得快,一夜就冲干净了。”
“几个月前?”林辰洋脸色一变,把眼镜摘了随手丢在桌上,跌坐进沙发里交叠起双腿,指了指坐单人沙发上玩布偶玩得不亦乐乎的叶辉,“那不就是捡到他的那段时间?他还是京片儿。”
其实叶辉和京派有关系这样的逻辑性也不强,但若说纯粹是巧合未免也太过牵强,人失忆了性格和心理都会变化,但身体特征绝不会改变。叶辉的左手虎口和食指指腹都有薄茧,说明常年用枪磨出来的。
这三人纯属假正经,最开始大家就心里有底叶辉不会是啥善茬,如果是鲁派的还好说,万一是京派的就比较棘手了。本来京鲁两派就争得凶,京派仗官,鲁派赖民,到底是天子脚下倚仗戴海翅子的更胜一筹,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既然是走水道的,就该想到可能会有翻Yin沟里的一天。叶辉显然就是翻沟里的主,看他这待遇平时肯定没少烧香拜佛,行善积德是扯蛋,无论如何他既然遇到的是这仨,就算是走大运了。
“京派有头有脸的现在剩不多,你们以为我没想过么,”李奕超杏眼微凛,把糖放齿间嘎嘣嘎嘣咬碎了,“我问过了,都没听过叶辉这号人,”青年伸出薄粉色的舌尖灵巧地舔掉唇角细碎的糖渣,“叶辉可以留,但不能久留,一点消息都查不出也太蹊跷了。”
“知道。”
白飞挠了挠短茬茬的寸头,望向叶辉,叶辉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也回看他,他的眼神很亮,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稚气,是一种被浸在水里涤洗过后又沥出来后的干净。林辰洋懒散地后仰着,喉结在颈间滚动,像是亚当不慎吞落的果核,他阖起眼,轻描淡写地说:
“万不得已就只能,”林辰洋举起手刀在脖颈间划拉了一下,“这样了。”
“真假的?”
李奕超眯着笑,眼瞳里的光却是冷的,白飞撇了嘴脸色凝重,他心情不好时都是这副杀人脸,不吭声就意味着默认,白飞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表态方式。
“你洋哥跟你开过玩笑吗。”
林辰洋刚把被子掀开,就钻出两条像是灵巧游蛇的胳膊,酥若无骨地缠了上来,林辰洋刚瞥了眼健硕臂膀纹着的那颗硕大狼头,总觉得这狼纹得太栩栩如生,瞅久了有点令人发怵,就被叶辉啃了rou实的厚唇。叶辉接吻还挺厉害,舌头钻进口腔里如鱼得水地游曳摆弄,搅起浅浅的水声,以至于林辰洋被亲得有点上头了,把叶辉抱到腿上,咬着他薄薄的下唇含糊不清地说:
“晚安。”
这欲擒故纵的挑逗伎俩搁叶辉身上简直暴殄珍物,他信以为真,悻悻地抿了抿嘴,从林辰洋的身上爬起来,抱过床头排排坐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