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回到家时十分暴躁,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问佣人:“俞琛铭呢?”
小女佣对上这个双性少爷不知为何很是畏惧,垂下头说:“俞少爷刚吃过药,在房里睡下了。”
由于没有特别吩咐,俞琛铭被安置在了他们的新房里,也就是苏宴的卧室。
床单是新换的,颜色清淡,半点看不出昨天刚结过婚的痕迹。
苏宴坐在床沿,看着俞琛铭的睡颜,眉目英挺,眼睫毛很长,只是眉头紧皱。他想了想,把烟掐掉了。
俞琛铭睡得并不安稳,一点动静就惊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看见苏宴背对他坐在床沿,侧脸如一尊Jing致的雕像,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哪里,强忍着酸痛撑起身。
“醒了?”苏宴转头看向他,眼神淡淡,嘴唇却勾起浅浅的弧度。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滞,俞琛铭本不想理他,却闻到房间里有淡淡的烟味,开口道:“你抽烟了?”
苏宴挑了挑眉,没回话。
身为人妇,怎么能抽烟!?俞琛铭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把话憋了回去,眉头皱得更紧了。
苏宴见他这副表情笑得越发玩味,恶劣的心情一扫而空,饶有兴趣地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床上:“俞大少这是想去哪儿?”
俞琛铭挣扎了一下,竟然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他把这归咎于自己感冒发热身体虚弱:“这么多房间,换一个。”
苏宴听懂了他的潜意思。他是嫌这张床脏,想换一张床睡。
“主卧只有这一个。”看着这个直男癌吃瘪,他有一种诡异的成就感。
“主卧?”俞琛铭嗤笑道:“谁都能睡的主卧?”
“不是谁都能睡。”苏宴认真回答,“我眼光很高的。”
“那我还真是荣幸。”反抗不过,俞琛铭只觉得睡在这张床上浑身上下像针扎一样难受,表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
苏宴却兴奋起来,眼睛发亮地盯着他:“你饿吗?”
这话听着像是温柔的妻子关心丈夫,俞琛铭却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本能地拒绝:“不饿。”
话音刚落,空气中蓦地响起清脆的“咕噜”声。
俞琛铭尴尬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又强自绷住脸露出冷酷的表情。
“那你好好休息吧!”仿佛没听见任何声音,苏宴笑盈盈替他把被角掖好,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房间。
饿死了。俞琛铭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眼光死气沉沉盯着天花板,忍受肚子传来的阵阵抗议,心想如果是秋沅会假装没听见声音,然后装作是自己饿了,亲自下厨给他煮面吃。而他的新婚妻子,苏家艳名远扬的小少爷,出身卑贱、性格狂妄、脾气古怪的双性人,竟然真的装作无事发生,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结婚的第一天,俞大少就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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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今天心情很好?”外貌正经得有些威严的男子小鸟依人地缩在身材清瘦的苏宴怀里,乍一看十分违和。
“还行。”苏宴有一搭没一搭抚摸怀中人的腰身,注意力不甚集中地听着面前屏幕中拍卖员的讲解。
被苏宴搂在怀里的人姓陆名呈宪,是海市陆家的二少爷,比他的双生大哥陆呈铮只晚出生十几秒钟,性格却天差地别。陆家在海市家大业大,陆呈铮早早继承家业,并且娶了燕市望族苏家的小姐做妻子。人都道陆家老大少年老成,性格沉稳,老二却软弱无能,不堪重用。陆呈宪前些年在他嫂子家的企业混了个闲职,燕市天高皇帝远,他哥也管不了他,正方便游戏人间。
刚到燕市,恰逢苏宴在醉汀阁为两个当红舞男一掷千金。苏家的小公子时年刚满二九,面若桃李,质若冰雪,高傲又纯粹,冷漠又狡黠,那种特殊的气质让陆呈宪一见钟情,简直要为他神魂颠倒、夜不能寐。
陆呈宪长了一张和他哥哥一样的正直严肃脸,与人亲热时却好为人下。他第一眼看苏宴腿就软了,也不在意苏宴双性人的身份,后来追缠了很久也没让苏宴心动,只能委身成为众多情人中的一个,被嫌弃身材不够性感还专门去练了肌rou,可以说为苏宴付出良多,如此,苏宴虽然对他无感,但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他。
今天是他主动约苏宴来拍卖行。其实也没什么可买之物,只是想到这么多年放在心尖上的男神就这样结婚了,对象在他看来除了一张脸毫无是处可能还有身材能看吧但是也远远配不上他的阿宴,他实在是不甘心。
陆呈宪小心翼翼抬眼观察了一下苏宴的神色,然后往他怀里更深地拱了拱:“阿宴对这门亲事满意吗?”
“怎么,吃醋了?”苏宴勾唇一笑,抬起他的下巴。
“我哪敢”陆呈宪顺从地仰起脑袋,眼神却如同小狗一般委屈巴巴,分明在控诉对方是个负心汉。
见他一张可以去当中电台主持的脸露出这般撒娇的表情,苏宴差点笑出声但强忍住了,安抚地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