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是桃仙市有名的休闲娱乐会所,深受新贵旧富钟爱。在桃仙市这一亩三分地儿,富丽堂皇就是身份和品味的象征。全楼共八层,一至五层面向散客开放,其中包括客房、、、洗浴、餐厅、室内泳池、健身房、游戏室、棋牌室、茶室、影视厅、休闲大厅、儿童娱乐室等。
六、七层采用会员分级制,最高为黑卡,次等金卡,末等红卡。里面享受的设施项目,可谓天上人间,不足为外人道也。
最高层则是办公区域,闲人免进。
这么个地方,里面难免有些可大可小的龌龊。郑中天在时,省市的大小领导都很给面子,没少聚在此处白吃白喝白玩白乐,别说被端了,就连检查都没有过。如今是人走茶凉,郑中天刚化作一捧灰,那帮王八犊子就出来敲山震虎了。
石故渊对着电话说:“你不是跟我保证万无一失吗?”
刘勉委屈答:“这和市局不相干,是分局。”
“城东的分局?”石故渊叼起烟,咬着过滤嘴,平静地说,“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东陵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东陵那边儿啥事儿都没有。”
石故渊说:“你啊就这么个破事儿,一惊一乍的。还有事儿没有?没事儿挂了。”
挂下电话,石故渊点燃了香烟,顷刻间书房弥漫起灰色的烟雾。石故渊打开窗户,清凉的夜风吹进屋子来,石故渊离开风口,掩口咳嗽了两声。
书房门口一上一下叠着两颗小脑袋,上头那个说:“叔叔,我爸说你不能吹风。”]
下头那个声音小小的:“叔叔,爸爸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石故渊一回头,见俩孩子一个皱眉、一个噘嘴,不赞成地看着他,不禁莞尔。他掐灭了烟,又关上窗户,招呼他俩说:“不打游戏了?那洗澡去,洗完澡睡觉。”
一听洗澡,宋将晗噌地跑没了影儿;池晓瑜含着手指头,前看看,后看看,最终选择了石故渊的怀抱。不过她也不着急去洗澡,而是对着杵在地上的大提琴很感兴趣,摸了摸棕红色的琴身,她扬起尖尖的下巴壳,问:“叔叔,刚才是你在弹琴吗?”
石故渊握好弓,冲池晓瑜挥了挥:“对啊,不过这琴是拉的,不是弹的。”,
“你拉的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喜欢?”石故渊眼尾一飞,脑袋一摆,颇有得色,“小小年纪,耳朵倒是灵。你要是想听,叔叔再给你拉一遍。”
池晓瑜捧场得很,爬到墙边的沙发椅上,规规矩矩地坐好,上课似的腰板挺得倍儿直,听石故渊又拉完了一遍,她蹦下来,对着和她一般高大的琴说:“我喜欢这个,石叔叔,我也想像你一样拉曲子。”
石故渊蹲下来,和她视线平齐:“你想?学音乐特别辛苦,大提琴入门又难又枯燥,你受得了吗?”
池晓瑜问:“什么叫枯燥?”
“就是你每天只能吃米饭,不可以换馒头,而且一日三餐,一顿都不准落下。”
“有糖醋排骨就行,糖醋鱼也行!”
“这比喻不太恰当,我想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贴合的比喻来,石故渊认了输,笑着给池晓瑜别头发,说,“算了,难得你喜欢,明天你上完游泳课,叔叔带你买琴去。你是我上辈子的女儿,万一这辈子还随我,能耐住性子天天练琴,那我和你爸可不能埋没了一个未来的大提琴演奏家呀,哈哈哈。”
池晓瑜听得似懂非懂,但她听懂了石叔叔明天会带她去买琴,她高兴极了,羞涩地搂住石故渊的脖子,在他脸上柔柔地亲了一下。
石故渊觉得自己真是白捡了个女儿,池晓瑜和他特别投缘,即便偶尔会有些小淘气,但在他眼里,也是天下独一份儿的可爱。他坏心眼地挖起了池羽的墙角:“小鱼儿,叔叔对你好不好?”
池晓瑜点点头:“好。”
“喜不喜欢叔叔?”
“喜欢。”
“那叫声爸爸听听。”
“”
“我不告诉你爸,没事儿。”
池晓瑜抿起嘴笑,但还是不说话。
石故渊把她抱起来,捏捏她的小鼻尖,说:“走,洗澡去。”
石故渊和宋维斌有着后天培养出的默契,这种默契通常运用在宋将晗身上,几乎不需要言语。
宋维斌俩月前刚被擢升为市局刑警支队队长,吵吵嚷嚷要请客,但是职位越高,责任越大,直到现在,升迁宴仍只存在于台词里。而他升迁后的头等大事,就是突击检查被人举报的东陵山别墅赌场。
别墅的所有人是一个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中年人,叫钱有道。他个头不高,笑脸迎人,油滑如泥鳅,让人抓不牢,捏不稳。宋维斌带队冲进去时,这个别墅正在举办一个大型派对,说是钱有道一个在海外多年的好友刚刚归国,大家在一起聚一聚。?
宋维斌无功而返,被市局局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回家去补觉。石故渊也早有准备,第二天不急着叫他接宋将晗回家,而是带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