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声音有点大,整个咖啡厅都安静下来,几群参谋部的军人互相对视一眼,开始寻找是谁这么大胆在着名的单身狗俱乐部里表白,好决定是给这个叛徒一顿老拳,或者是陪这个倒霉蛋喝一顿失恋酒,接着发现这个人站在外交官桌前,就一起嘘了他一声,等着围观他被少将揍得哭爹喊娘。
桌底的少将心里骂娘,他急着起身,一抬头撞到了桌板,桌子上摆着的两个杯子跟着跳了起来,被外交官眼疾手快地按了回去,他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敏锐地问道:“现在?”
指挥官被他折腾出来的动静吓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说不完话,飞快地道:“你来驻地探亲那次,我在阳台上看到你们,才意识到我和少将应该是闺蜜。”
外交官难得瞠目结舌,少将顾不上把腰带塞进带扣里,匆匆忙忙地用西装下摆一盖,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一手拎裤子一手拎指挥官把他扔出了咖啡馆,愤怒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都结婚十几年了!你就这么想插足别人的婚姻?”
指挥官从咖啡厅一路被拎出来,撞翻了两个桌子,笔挺的军装上沾了一片咖啡渍,他徒劳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我从会议室出来跟了你一路,集团军这次大胜立下的功勋让我升迁了一级,所以下个月就要离开帝星为帝国驻守疆土是荣耀也是离别,我应该不会再回到了帝星,离开前我想把这些无望的感情留下。”
少将不想听他解释,他把指挥官按在咖啡厅外的墙壁上,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指挥官捂着肚子从墙上滑下去,他忍不住咳嗽起来,把手腕上的终端举起来给少将看上面的合同:“乐团也是给你的。”
少将冷着脸:“我不需要。”他停顿了一下,反问道,“你是真的升迁了,还是因为稳定性测评不合格被停职核查?”
“停职核查”,指挥官说,“帮我瞒着参谋部那群兔崽子,我从注射基因针开始和它抗争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到时间该退役了。我知道我的想法不正常,你们也不用理解,就当我已经疯了好了。我会委托律师把乐团移交给你”
少将打断他低声说:“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老师,指挥官,但我还是想揍你。”
他反手把指挥官一个过肩摔扔到了地上,转头重新迈进咖啡馆,装作无事发生地和外交官嘀咕说:“我现在觉得第二天的头条会是《军方新星与其伴侣约会,竟惨遭人横刀夺爱,是道德的沦丧还是颜值的胜利?》”
外交官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肯定不止指挥官莫名其妙的示爱,他安抚地拍了拍少将的肩头:“除了你没有人能陪我度过一生,我爱你。”
少将嘟哝道:“我也爱您。”
他站在桌边拉开通信录给指挥官的副官发了信息,叫他来接指挥官,和外交官一起出了咖啡厅。指挥官已经从路中间挪到了墙角,低着头贴墙坐着,两个同僚塞给他一杯酒。
他们不回头地上了车,外交官问:“还去皇家学院吗?”
少将同时说:“音乐会”
外交官笑了起来,他启动了悬浮车,把指挥官带来的那点不愉快抛在车外,抬手搂住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少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换了个舌吻,碰着他的嘴唇说:“还是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