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着异域服装,一眼看去便知这定不是大幸子民。不过这森林也处于大幸边界,遇到异族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来人恭敬地福了福身:“吾乃留丘国师,近日算得吾留丘转机在此,故特来邀请阁下到留丘做客。”
常青见只有一人,便叽叽喳喳抗议着,大意便是时机不对,等他家先生生产完毕后再去不迟。
可这国师死活不肯松口,定是要此时此刻带走易棠。易棠本想命令护卫带着他硬闯,这来人形单影只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二三十人队伍的对手,如今生产在即,也顾不得什么君子礼仪了,就是不知道日后回过神来,最重视礼仪的易先生会不会感到抱歉。
不过这国师并没有给易先生后悔的机会,他似乎是看出了易棠的意图,还未等护卫们发难,他一声高呼,这呼声尖锐刺耳,不像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震得易先生几乎口吐鲜血。
高呼之后,森林的树似乎是从睡梦中惊醒活了过来,抽动着枝条转瞬间就将护卫们捆绑了起来。随后又组织成座椅的模样,将易棠捆绑在了枝条上,裹着国师一起消失在了森林的尽头。
易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木桩上,木桩上画上了奇怪的符号,木桩四周都有着画着图腾的木柱子,木柱子上像是自然生长着一些粗糙的枝条,将他的四肢锁在了木桩上,不得动弹。
易棠偏过头就看见木桩旁跪了一行衣着奇异的人,为首的正是穿着一身兽皮袍子的国师,他皮肤皲裂出一条条棕色的裂痕,就像是一个长了树皮的人,十分可怖。国师身后还跪伏着十几个皮肤颜色各异的人,有的是浅绿色有的是深绿色,有的肌rou虬结有的弱柳扶风,无一例外的都是赤身裸体着。
国师瞧见易棠苏醒了过来们就开始在口中yin唱着奇怪的调子,时而低沉像闷雷时而高亢像鸟鸣,随着这奇怪的调子,木桩上的图腾开始一圈一圈的发光,像波纹一样,不过是由外向里的发着光。易棠感到自己的肚子有一股又一股的热浪滚来,本来又疼又硬的肚腹也得到了缓解。
易棠觉得自己回到了舒服地羊水中,慢慢地放松了自己,陷入了沉眠,以至于没有看见yin唱时逐渐消失的随从和yin唱完突然干瘪如枯木般死去的国师。
易棠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马车上,舒舒服服地卧在软垫上,拉开一边的窗帘,不远处都能看见李远安驻军的营地了。
“先生,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了好几天了,吓死我了,要不是还能喂进去些吃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常青泪眼汪汪地看着易先生,就像易先生是从府邸里一路昏睡到这里一样。
“常青——”易棠张口想要问些什么,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能开口,“我可能是做了一个噩梦”
常青应承了一声后又乖顺的回到了角落里跪坐规整,易棠没有注意到的是,常青的耳后似乎长出了一块奇怪的疤痕,像是活着的疤痕,在众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吞噬着常青的肌肤。
易先生一行人到达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马车行驶到了驻地的门前就停下了,常青让门口的守卫去将军的主营里通传一声。
易棠身姿笨拙的想要从软榻上挣扎起身,一手扶着硕大的肚子,一手撑着常青从车厢里弓着身子走了出来,本想从马车上跃下,但如今的身子已经不轻便了,还是由宋容和常青一左一右地扶着再加上马夫临时借来的脚凳,才从马车上缓缓挪了下来。
这个动作就让易棠出了一身冷汗,两腿站站,站在一旁被人惨扶着喘着粗气。
没过一会儿,易棠就听到了熟悉的奔走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李远安冒冒失失地抱进了怀里,一下子把易棠的肚子压得不清。引得易先生一声痛呼,全身激灵。
宋容见状真是恨不得给李远安一巴掌:“你小心些先生的肚子!”
李远安这才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先生,小先生的肚腹不自然的隆起,刚刚的冲撞让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肚子不住地安抚着。
缓了片刻,易棠这才抬头对着李远安说道:“小将军,我这是来送喜了”
大幸因为独特的贞洁习俗使得成婚后的两人通常是结伴而行的,不然被守贞玉锁着的出口会对夫郎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如果夫君不得不出门在外,又恰逢夫郎生子,若是不能及时赶到,很有可能就会因为胎儿被守贞玉锁死在体内而一尸两命,是以也有了千里送产夫的例子,人们把这种行为就称之为“送喜”。
李远安将身子笨拙的易棠扶着缓缓向他的中军帐走去,李远安本是想将易先生直接抱起的,但恪守礼法的易先生觉得这样实在是有碍观瞻,坚持要自己走进去,李远安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小心翼翼地陪同。
易棠每走一步就觉得体内的软玉摩擦一下宫口,准备分娩的身子为此打开了几分,要不了几步就脚软了,几乎是全身都压在了李远安的身上。
走进中军帐后,李远安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从小服侍在易棠身边的常青和大夫宋容。不过他们两人现在也被驱赶去了屏风外,静静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