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红脸的赤冉立马变脸,乖巧懂事地替母亲擦桌移凳,看得赤九阳一愣一愣又颇觉好笑。
黑眼珠一转,就起了坏主意,他坐在床上对赤冉张开怀抱,软糯糯地:“九阳要哥哥抱~”
他知道自己这哥哥必然不会在母亲面前驳了自己,果然,卢卿卿一副对兄弟亲慕喜闻乐见的模样,赤冉就没脾气了,只在抱上赤九阳时才偷偷咬耳朵:“讨厌鬼,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竟一点没想过对方会不会告状。
赤九阳没有一丝被恐吓的害怕,反倒欢喜地在赤冉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扬言:“九阳喜欢哥哥!”
卢卿卿愈加欣慰,赤冉愈加郁卒。
而现在苦大仇深的赤冉,绝不会想到以后自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弟控,更在长大后生出不该之情,甜蜜与痛苦全叫他一个人受了个够。
乱伦加绝后,赤九阳是绝不会回应赤冉的,他如何肯伤害对他那么好的父母呢。
而真正要担起传宗接代责任的赤冉也不可能去任性,爱在心头口难开,眼睁睁地看着赤九阳身边不断添人,浑浑噩噩地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有了孩子直到妻子死后他才终于有了点奔头,却又受困于乱伦的障碍,他总舍不得告诉赤九阳真相,怕破坏了弟弟心中完美的家庭。
这些当然是后话了,现在他们一家四口舟车劳顿半月之后,终于在一座满意的名叫北圩的小城里定居下来——他们积蓄不多,大城里买房耗资太大。赤家在潼桑城的大宅是祖爷爷传下来的家产,只是他们一代不如一代,那房子本来也快维持不下去了,如此才能离开得这么干脆。
这段时间下来,赤九阳算是对自己的家庭和家族有所了解了。他们家只是赤家算不上分支的一个分支,因为其他分支再不济也有十来号门徒,哪像他们只剩一家四口。
赤逸生的父亲在二十几年前的族比中受了重伤,一身功力跌落八成,又受到其他旁支打压,潼桑城的赤家就没落了。赤逸生一心想报仇,醉心武功,对持家生财根本没有丝毫天分,赤家也就基本成了啃老本,加上每三年一次的族比总要受尽欺辱,生活当真日渐艰难。
其实赤逸生武艺绝不差,但总有人比他更有天分,每每总在比试的最后几关惜败。后来又因条件所致,渐渐与那些能习得上乘内功招式、享用天材地宝锻体淬炼的宠儿们拉开距离,眼见获胜无望,每次远去参赛又是大开销,自从赤冉知事后,赤逸生和卢卿卿不愿让孩子看到父亲失意受辱的模样,便已经缺席两届的族比了。只含着一口报仇的气不灭,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能雪耻。
赤冉也没有辜负赤逸生的期待,天分比他好多了,他只恨自己不能给冉儿一个更好的习武环境。
一家人安置下来后,赤九阳当然也要开始习武,赤逸生没指望这孩子去背负什么,他只希望赤九阳能健体自保。
七八岁的赤九阳正坠在习武最佳年纪的末尾,不算太晚,但赤逸生不确定这项标准适不适用于这位睡了百年的“孩子”。
然而叫赤逸生惊讶的是,赤九阳的天赋比赤冉还要好,而且似乎好得多!
——杨九早就能模拟出这个世界的丹田和运气了。
这叫赤逸生又欣喜又苦恼,欣喜于报仇更有望了,又苦恼于不该将报仇的重担强加在这并非他骨肉的孩子身上。
但不论如何,他都要教会赤九阳藏拙,他们虽然搬了家,本来也不是什么人物,但以防万一也要提防是否有人关注着他们,若是叫赤家人发现这么一根好苗子,难保不会将他扼杀在萌芽,为防以后族比中威胁到他们。就算是同一家族,互相倾轧的情况也是存在的,因为他们存在竞争啊,族比决定他们能从家族中分得的资源。一开始这种竞争或许是良性的,渐渐地也就演变成了恶性,但不论良性恶性,有竞争就有进化,本家管不来也不想管。
若说本家还有几分可能来保住赤家这棵好苗子去参加虹族大比,那其他家族就断不会留下赤九阳了。
藏不藏拙赤九阳不是特别在意,倒是赤冉因此起了比较的心思,一开始是借着指导的由头,后来是打着切磋的旗号,仗着自己多习几年武的领跑优势以及赤九阳不跟他计较的谦让下,可劲了敲打赤九阳呢!
他现在得意,却不知很多年后被弟弟压在身下玩弄的时候,会如何被对方翻着旧账戏耍,虽明知弟弟其实根本没在意,也总是被弄得羞愧气短,任人予取予求。
等赤九阳武道入门,有点武艺傍身后,赤冉也差不多被调教成弟控了。这个时候他一改之前的针对,完全变成了赤九阳的小尾巴,这可比之前更让赤九阳苦恼了。索性放了狠话:哥哥与我差距愈加大了,哥哥若是追不上我,那九阳怕是要离哥哥越来越远了。
赤冉大惊失色,醍醐灌顶,那之后比之前刻苦数倍不止。赤逸生夫妇心疼又欣慰,觉得这两孩子互相激励甚好,有比较才懂得上进。
甩掉小尾巴之后,赤九阳可算是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了。
他得改善自己家的生活条件,得想办法弄到更高深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