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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越带兵晨练回来,一进大帐,就看见北堂傲正坐在他军桌后的大椅上,看着战事地图。
“谦之果然与言将军主仆情深,竟然赶到我这简境战场来了。”西门越的语气略带嘲讽。
他和北堂傲说不上不合,只是一向不太投缘。二人一个狂妄,一个高傲,性情相近相冲,谁看谁都不顺眼,所以见面难免要互相针对一下。
“非离是我手下第一大将,跟随我多年,感情自然是深厚的。”北堂傲不冷不淡地说。
“言将军到底怎么样了?说是在战场上受了伤,怎会如此严重?”西门越皱了皱眉头。
“一点小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谦之代他谢过西门门主的关心了。”北堂傲虽说着这话,语气却颇有讽刺之意。
西门越听得刺耳,可却无法反驳。他当年手下的第一武将曾因他脾气霸道,性情疏狂,背叛他而去。所以从那以后,他脾气虽然收敛很多,但待人却变得冷淡了。
这次大战之后,他忙着战后诸事,一直未曾去看望过言非离,只知道他一直昏迷未醒。随后几日滇人不甘失败,又蠢蠢欲动,发动了几次小规模冲突,西门越更加顾不上言非离的事。只是命人送去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补品,让秋叶原好好照顾他。,
其实说到底,言非离并不是他手下的将领,听到秋叶原说他虽然昏迷未醒,但无性命之忧后,西门越便不再放在心上。可是他昨天收到消息,说北堂傲竟然为了言非离之事赶来,才惊觉言将军的伤势恐怕不一般。念及他危急时刻主动请缨参战,又在大战时坚守战场,帮自己拖住了敌军,西门越心下颇为愧疚,此时便对北堂傲直言:“言将军如果真的伤势无碍,你也不会在这里了。他到底伤势如何?需要我做什么,你便直说就是。”
二人虽然平日喜欢针锋相对,但到底相识多年,对彼此都颇为了解。北堂傲也就不客气了,道:“他不能再留在战场,我要带他离开。”
“回总舵?”如果言将军真的伤势严重,西门越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回总舵路途遥远,我怕他的身体吃不消,想先带他去华城分舵住一段时间,待他伤势好转再回去。”说起言非离的身体状况,北堂傲不禁眉头轻蹙。
西门越没想到言非离的伤势竟如此严重。又见北堂傲对他关怀倍切,放着新婚娇妻不顾,也要跑到这里带人离开,不禁心下惊异。不过他还是同意了此事。
北堂傲与西门越商量好言非离的事,回到大帐,见秋叶原正在为他施针,凌青守在一旁,便问道:“他醒过了吗?”
秋叶原摇摇头。
北堂傲皱了皱眉,吩咐凌青:“立刻去收拾东西,马上随本座出发去华城。”
“这么快?”秋叶原抬起头来惊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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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在床边坐下,看着言非离,心下有些担忧,面上却是淡淡的:“滇人马上就要进攻了,这里不安全。”
刚才他从西门越那里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那日在战场上与言非离对战,最后被凌青击毙的敌军将领,竟然是滇族主将兀杰的亲弟弟沙蛮。兀杰为了沙蛮战死沙场之事大怒,扬言定要报仇。言非离与沙蛮对峙,战场上许多人都看见了的,他又身为天门主将,服饰明显,兀杰想必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因此三天前放出话来,说定要亲手取下仇人的首级。
北堂傲不怕他明里开战,却怕他会派人暗袭。滇人擅长用毒,此时的言非离可以说毫无抵抗之力,还是早日带他离开的好。
言非离自从凌晨时醒过一次后,便一直昏睡着,但情况已经好转许多。凌青下去准备出发事宜,秋叶原也要随行,便回自己的帐里去收拾东西。
北堂傲安排好守卫人员,掀开大帐进来,走到床边,却见言非离已经醒了过来,正愣愣地盯着他。
北堂傲有些惊喜,过去扶起他,轻声道:“你醒了?正好,来,吃点东西,待会儿我们要出发了。”
言非离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刚才醒来,想起昨晚的事,言非离还以为只是自己意识不清中的一个梦。门主现在新婚燕尔,远在千里之外,怎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会对他如此温柔?此刻见北堂傲真真切切地就在眼前,言非离仍是不敢置信。直到一勺温热可口的药粥塞进嘴里,言非离才回过神志,发现自己竟然被门主搂在怀里,而盛粥的勺子,正握在门主修长白皙的手上
“门主”言非离有些慌乱,不知所措。想要推开北堂傲,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头晕目眩,虚弱的厉害。
“不要动。你昏迷了近半个月,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身子太弱。把这碗药粥喝了,我们待会儿就要出发。”,
“出发?去哪里?”言非离一张嘴,立刻又被北堂傲塞进一勺药粥。
“去华城。”北堂傲淡淡地答了,便专心致志地给他喂粥。这种事他从未做过,动作有些生涩粗鲁,但已尽量温柔了。
言非离觉得脑子好象还昏沉沉地,充满疑问: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