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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说让他见孩子本是权宜之计,希望他能有个盼头,早点好起来。待回了总舵,真让他见孩子一面也无不可。但此时见了他激动地模样,心下却不禁一动。
这孩子到底是言非离亲生的,若真让他见了孩子,反而更加不舍又怎么办?
北堂傲转了一下这个念头,又收回心思去看言非离。此时因为心里激动,言非离清瘦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他今年其实应该也有二十九岁了,多年的沙场生活与近月来的劳累打击,两鬓已染上了淡淡的银丝。加之骤然消瘦,心力憔悴,眼角也现出了浅浅的波痕。他以前虽说不上非常俊美,但却是温润英武,刚直似竹。现下因为病态,兼之生过孩子,反别有一番味道。
北堂傲看着看着,忍不住情动起来,忽然对着他的双唇落下一吻。
言非离一惊,回过神来,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北堂傲见他漆黑的双眸中又露出那种斑鹿一般的神态,终于忍耐不住,在他耳边喃喃地道:“非离,我想抱你。”
言非离闻言浑身一僵。
他二人身高相若。仔细比较起来,还是言非离稍高一些。只是他现在身形消瘦,被北堂傲抱在怀里,倒并不显得突兀。
言非离自然明白北堂傲的意思。他刚离开总舵时,有时想起二人的缠绵也忍不住情动。可是现在,在失去了那个孩子以后,他却万万不想了。
“不行!”言非离一口拒绝了。
北堂傲双眸微眯:“为什么?秋大夫说你的身体已无大碍了。”
“不行。”言非离想推开他,可是却根本推不动那铁铸一样的双臂。
“门主,您、您已经成亲了”言非离慌乱地找出一个理由。
“那又怎么样?”北堂傲挑挑秀美的长眉。林嫣嫣虽然是他的妻子,可是这与他和言非离的关系无关。
言非离见他毫不在乎,仍然紧紧地搂着他,本来略微有些欣喜的心情顿时冷了下来。
北堂傲靠近他,还想吻他,双唇却在将要落下的时刻被他堪堪躲过,只落到面颊上。北堂傲眼神一冷,紧紧地盯着他。
言非离道:“门主,别这样。我们这样是不应该的。”
北堂傲冷笑一声:“我们孩子都生了,现在才来说什么应该不应该?”
那略带嘲讽的语气让言非离脸色一白,他僵直了一下,突然沉声道:“门主,您还记得对我说过的话吗?”
北堂傲一震,禁锢着他的手臂微微松了松。
“您曾对我说过,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以现在,我想清楚了。”言非离一字一顿,慢慢地道:“我已下定决心,要断掉对您的这份孽情,从今以后,再无非分之想!”
北堂傲盯着他半晌,眼神深沉难测。言非离不由自主地避过他的目光,深怕刚才凝聚出的勇气会在他这样的注视下烟消云散。
“非离,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北堂傲的语气清清冷冷,带着点审视的味道。
言非离困难地点点头。他知道他根本做不到,他是在撒谎,他怎么可能能断掉对门主的这份孽情呢?只是想到那个在战场上失去的孩子,他就痛苦万分,深深觉得他们这样做是错的。如果说离儿是他们意外得来的,那么那个消失的孩子算什么?只是他们欲望后的产物吗?那个孩子没有了,对门主来说也许无关痛痒,可是对他,却是锥心一样的痛!所以他不想再错下去了。
北堂傲伸手抚了抚言非离的面庞,沉默半晌,突然笑道:“这样也好!你如果真要断得干净,我们便恢复以前的关系好了。”说着,放开了拥着他的双手。
离开北堂傲的怀抱,言非离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虽然他话是那么说,却没想到北堂傲这么痛快地就接受了,心里不能抑制地泛出一点失望。
果然,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言非离心中苦笑。本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二人间的关系已有了些微的变化。现在才发觉,一切不过是他痴人做梦。门主从来未曾把他放进心里过,自然也不会在乎自己是否拒绝他。门主是何等的高傲,岂会在他面前祈求欢愉?
“怎么了?”北堂傲轻轻帮他拂过额上垂下的黑发,唤回他的神志。
“没什么。”言非离勉强笑道:“门主同意便好。只是”
“嗯?”
“那个离儿的事”言非离忐忑地问。
“这个你放心。”北堂傲笑了笑,“本座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天色不早了,风也有点凉,你回屋休息吧。别忘了,你好的越快,越能早点见到离儿。”
言非离闻言,听话地回了屋,临走前又望了一眼,却见北堂傲仍然站在门外的回廊下,好似在目送他离开。
自从知道能够见到离儿,又得到北堂傲的亲口许诺,言非离心情自不再那么抑郁,反而因为有了盼头,变得Jing神起来。
秋叶原不知道北堂傲用了什么方法,但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