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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嫣微笑道:“夫君,你的承诺又做到了吗?”
北堂傲长眉一挑:“我如何没有做到?本来我也有心与你白头到老,琴瑟和谐。只可惜我们现在的路越走越远。我当初的承诺,并未说过要和你夫妻恩爱,一生一世!”
林嫣嫣先是狠狠地盯了他片刻,却竟然渐渐冷静了下来,转过身去,淡淡地道:“你说的对。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只是我梦做得久了,竟忘了有一日会醒。你回去吧,辉儿我会去看他的,我会做好他的母妃。当然,还有日儿。”
北堂傲静静看了看她的背影,转身离去了。他没有看见,林嫣嫣涂得鲜红的长甲,深深地嵌进了自己的掌心。也没有看见,她秀美清丽的容颜,变得如何狰狞。
北堂曜日一直躲在角落里,刚才父母二人的话他都听见了。即使年纪还小,但是有些事他还是明白的。比如说,他并不是母妃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以前他在浮游居时也曾从多嘴的下人那里听到过,所以并不太惊讶。不知该说他生性冷静还是年纪太小难以明白其中的涵义,总之他并不十分在意这件事,也未曾向任何人询问过,好像有没有亲生母亲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至于辉儿半年多前他和辉儿还住在浮游居,他们都生了病。他病了很久,昏睡了好多天,待他病好后再去找辉儿,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辉儿了。虽然母妃一直对他说,辉儿只是因为生了病,所以模样有些变了,可是他还是知道,这个人不是辉儿。但是他很喜欢他。因为这个辉儿总是缠着他,什么事都爱粘着他,而且长得好漂亮,不仅比以前的辉儿漂亮,还很乖,很听他的话。
还有义父。母妃说的什么言将军,一定是指义父!母妃好像不喜欢义父,为什么?和自己有关?可是自己却十分喜欢义父呢,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开心,尤其父王也在的时候。
被父王和义父同时宠爱,让北堂曜日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这种感情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超过了他与林嫣嫣在一起三年的时光。
北堂曜日年纪虽小,头脑却十分清楚。他看见林嫣嫣在父王走后几乎砸掉了整个佛堂,面目扭曲凄厉,隐隐觉得这样的母妃很吓人,让他十分不喜。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既然自己不是母妃的孩子,那么是谁的孩子呢?辉儿又是谁的孩子呢?义父又和父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义父要离开呢?
北堂曜日的小脑袋里闪过许多疑问。
这日言非离睡醒起床,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身上的不适没有那么强烈了,便打算去马场看看。出了门,正看见大嫂在院子里筛米,同他打招呼:“小言,起床了。”
“嗯。大嫂,今儿个天气不错,待会儿我要去马场看看。”言非离微笑道。刘大嫂也是个直爽人,见刘七一直唤他‘小言’,便也跟着叫。不过好在他们在外人面前还是记得自己的化名是‘潘离’,倒没惹出什么麻烦。只不过自己做事如此不周密,被北堂傲找到也是迟早的事。
言非离想起那个人,不觉笑了一下。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说不定是希望被他找到的,所以才会特意来到这个离他如此接近的地方,投奔自己最好的兄弟。
“小言,你笑什么?”
“嗯?我笑了吗?”
“笑了啊,从前两天回来后你就喜欢一个人傻笑了。”刘大嫂笑眯眯地打量他。
言非离有些不好意思。他总是时不时地想起北堂傲和离儿,一想到他们,心里便是一阵甜蜜,不由自主地就会笑出来。
刘大嫂是个直爽但细心的女人,有着女人特有的敏锐和直觉。言非离回来后春风满面的模样和时不时流露出的甜蜜笑容都让她感觉不同以往。不由怀疑他是不是离开那几天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刘大嫂想到言非离的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成家立业了。这两年自己给他说的姑娘他一个也没看上,想必是心里早已有人了。
她盘算着哪天叫刘七好好去问问言非离,套出他的心上人是谁,早点给他提个亲。这种事,他们两兄弟好说话。自己虽没能给刘七生个儿子,但好歹有刘雅这么一个机灵乖巧的女儿,将来招个女婿回家,两人也有人养老。但让小言兄弟一直这么孤家寡人的可不成,得催他早点成亲生子才是正经。
言非离可不知道他大嫂心里正转着给他当媒人的打算,吃过早饭便来到马场,看见刘雅拉着兽医小袁不知道在说什么。小袁一个劲儿地摇头,争得脸都红了,偏偏他不仅是个瘸子,还是个结巴,怎么说得过刘大小姐那张巧嘴儿。
言非离走过去,听他们俩在斗嘴,便问道:“雅儿,你爹呢?”
刘雅跳到他的身边,道:“我爹去放马了。”
言非离向小袁问道:“那两匹母马的情况怎么样?”
“很、很、很好。”小袁结结巴巴地道:“开、开春的时候配、配、配上的,一共有、有、有”
“有十七匹母马有崽了。”刘雅听他说话实在累,忍不住替他说了。
言非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