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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带着北堂曜日匆匆赶回王府,来到北堂曜辉的卧室,几名丫环老妈子看见他连忙跪下行礼。
“辉儿怎么样了?”北堂傲坐在床边,向床上的小人儿看去,不由一惊。只见斑斑红点布满那张稚嫩的小脸,一直蔓延至脖颈以下,不由惊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守候的老御医颤巍巍地上前回道:“回禀王爷,二少爷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北堂傲不耐地催促。
“怕是出痘了。”
“什么?”北堂傲心里已经隐隐有数,闻言微微一震,问道:“王妃呢?辉儿病重,王妃为何没有在这里守着?”
屋内无人敢回话,竟是鸦雀无声。
言非离回到家,刘七看见他大为惊喜,问道:“小言,你回来啦?这几日在北堂王的别院过得怎么样?王爷没有为难你么?”
“没有。”言非离笑笑,跳下马来。“怎么不见雅儿?”
“那丫头和兽医小袁去马场看马了。”
“有马病了?”
“没有。只是有两匹母马有崽了,我让袁清去看看。”刘七随他走到马厩,将马拴好,侧头仔细望了望他,道:“奇怪小言,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有吗?”言非离疑惑,站在原地由着刘七绕着他晃了两圈,上下打量。有些好笑地道:“你看什么?我哪里不一样了?”
刘七挠挠头:“我也说不好。”
言非离今日回来,刘七远远地便见他神色舒畅,举止悠然,还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好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满足和懒洋洋的神态。而且那眉眼间的神采飞扬,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言非离却不知道这些。只是这几天的日子逍遥如神仙。既有爱人在旁,又有儿子相伴,想不舒心都难。
“阿七,我累了,先回屋去休息一下。”
“好。晚饭时我叫你。”
言非离这几日夜夜与北堂傲缠绵,这会儿骑着马回来,奔了小一个时辰的路,身上跟散了架似的,全身的骨头都在酸痛的叫嚣。
他回到屋里,倒在床上,双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发鬓和额角。想起这几日醒来,睡在枕边的那张面容,肌肤光洁柔亮,长发乌黑如墨,除了更加成熟外,那个人竟然还如十二年前初相遇时的冷艳。
与他相比,自己真是老了。岁月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痕迹,好像生怕他忘记似的,不断以身体机能的步步衰退来提醒他。若不是靠着这仅剩的几成功力撑着,不知今日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这些年来,言非离一直没有停止过练功,可是内力恢复至此后再无丝毫进展。言非离知道到了他这般地步,已不是勤奋与否的问题。想必这便是当初秋叶原所说的,身子折损过甚,落下永难治愈的病根。
言非离虽然满身疲惫,却呆呆地倒在床上难以入睡,只是直直地望着床顶。
以他这副身体,只怕已经折了许多阳寿,留在北堂傲身边,实在不知能有多久的幸福。那人得天独厚,不仅修炼一身内功,更是天生一副好容貌,让人一见如见天人一般。而自己只是一介凡夫,怎配和他并肩而立?
不是言非离妄自菲薄,只是北堂傲留在他心里高洁如月的形象太过深刻,常常让他觉得天上的明月是不该与他这般凡夫俗子在一起的。
言非离深深地叹息一声,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胸前的红樱。那里今晨,还刚刚被北堂傲留下了印记,酥酥痒痒的,还有些微疼。
北堂傲的爱意和欲望如此强烈,言非离几乎应付不了。这幸福来得太快,来得太猛,总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在一起时甜蜜恩爱,可一旦别离,却又忍不住怀疑起来。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念佛!?”北堂傲在辉儿床畔陪了一宿,好不容易孩子情况好了点,才想起一直未曾见过林嫣嫣,一问才知,她竟然一直在佛堂礼佛。
辉儿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开始众人都没当回事,只当是发烧。直到他昏迷一天一夜未醒,身上出了红痘,这才慌张起来。大总管去请示夫人,林嫣嫣给了他一块令牌,去宫里请了御医来诊治,这才知竟然是出痘。大总管心知不得了,于是连忙派人把王爷叫了回来。
北堂傲知道此事十分恼怒,来到佛堂质问林嫣嫣。
“我在这里念佛,是在为辉儿祈福。”林嫣嫣面对着佛像,一派庄严。
“他不需要你祈福,只要你在他身边陪陪他,他就会好得快了。”
“我陪他他就会好了?”林嫣嫣转过头来,表情十分奇异。“如果我一直在他身旁陪他,他就不会生病了?不会难受了?”
北堂傲看着她的模样,压下心中怒火,沉声道:“你是他的母亲,你在他身边他会觉得好些。辉儿现在生病了,难道你不担心吗?”
“他生了什么病?”
“他出痘了!”
“出痘?”林嫣嫣突然长袖轻掩,笑了起来,声音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