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泽又问:“那你喜欢他什么?”
卫小武说:“他对我好,就喜欢了,就想跟他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呢?怎么这么喜欢他?”
景泽说:“我也不知道,跟你一样,喜欢就喜欢了。喜欢大老爷们不像喜欢娘们腻歪。”
卫小武点头:“嗯,每回一想,能跟他抽一支烟,浑身就热腾腾的。”
景泽说:“搂他腰的时候只觉得的韧,让人十分留恋。搂女的,感觉没力度。”景泽亲亲怀里的人,玩笑似的说道:“其实一起死在这里也不错,总之死在爱人身边,想想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话顿时让卫小武辛酸与痛苦交加,再也不想忍了,泪水夺出眼眶。他俯身看苏京的脸,泪水便与雨水夹杂在一起,滴到苏京脸上。许是老天可怜他从小无依无靠,这时苏京总算睁开了眼。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卫小武,许久才问:“你哭了?…”声音嘶哑,就像宿醉后醒来一般。
卫小武吸吸鼻子,说道:“是哭了,可是都被雨水冲没了。”
苏京摸摸脸上的温热,“可我感觉到了,就像下着雨的晚上,看月亮……”
苏京又问:“是为我哭的吗?这么多年,还没人为我哭过…我……”
卫小武趴下抱住他,他说:“苏京,我喜欢你,别的话我也不会说,我…”苏京主动堵住他的嘴唇,其实卫小武不知道,苏京也哭了。
几米之外的景泽抱着曲静深,轻声在他耳边说:“宝贝儿,你一定要没事,真的,乖,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是以前在温室生活太久了么?为什么今天晚上泪水这么丰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些爱要早些说出口,否则…不是生离,便是死别。人事有时太脆弱,像蝴蝶的翅羽一般。
卫小武扶着苏京坐到景泽身边,他问景泽:“他没事吧?…”
景泽说:“不知道,现在也没法与外面联系。”
苏京说:“你别紧抱着他,让他躺平,万一伤的很重,会挤压到内脏的。”
景泽抱着他不放,“地上凉。”
苏京说:“你这样会害死他的…这不是惩能的时候。”
景泽顿时气火攻心:“那你他妈的…你们擅自多运了多少货?他要是有事,你们一个个都得陪葬!”
苏京皱眉:“你把他放平,刚才我听小武说了些他的情况,恐怕伤到内脏了。”
景泽摸摸怀里滚烫的身体,心里有些害怕。他把自己的短衬铺好,小心翼翼地把曲静深放到地上。
苏京问卫小武:“能爬上去吗?”
卫小武说:“恐怕很难,还下着雨,滑。”
就在这时,车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显得格外突兀。景泽立马起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跑过去,卫小武和苏京紧跟在后。三个人分别趴在三个车窗口往里探手。
景泽欣喜若狂地说:“找到了!”他来不及看来电显示,便接通了电话。对方声音也很焦急,张口便问:“方哥,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找几个兄弟过去?”
景泽说:“我不是方启程,他开的车子从绿化带摔下来,我们现在都在下面。他受伤了,还没醒。你能找人来救我们吗,再叫辆救护车过来,大家都受伤了。”景泽的声音一本正经,还略微带些小伏低的味道,与平时判若两人。
对方说:“我性赵,跟着方哥好几年了,我现在马上带人过去,到时我再打这个号。”
景泽说:“赵哥,麻烦你了,请您快点,大家都伤的很重。”
信号断断续续地不是很好,景泽又回到曲静深身边,借着手机的微光检查他身上的伤势。这才发现,曲静深的脸腊黄腊黄的,嘴唇很干,衣服被挂的破破烂烂的,有好几个口子正往外流着血。景泽一时懵了,颤抖着手去探他的呼吸,似乎比刚才更弱了些。即便是shi冷的沟底,即便还下着雨,他的冷汗还是止不住往外冒。
苏京说:“你别动他,只希望救护车能快点来。”
景泽跪在地上,俯□,用颤抖的嘴唇去亲曲静深。冰凉,他们前两天恩爱的时候,曲静深还主动吻了他。景泽又去摸曲静深的手,依旧冰凉。景泽极小心地把他的手捧在怀里,使劲呵气,只希望他能暖和点。
似乎所有事都是徒劳的,曲静深高烧不退,景泽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十分弱,雨声便成为无边的杂音。景泽头也不抬地问:“有烟吗?”
卫小武摸摸chaoshi的口袋,还有几根,但已经没法吸了。四个人无语,苏京去看了看方启程和小白,小白的伤不重,方启程的伤很重,跟曲静深一个情况。但他体质比曲静深强,还能支持些时候。
景泽不发一言地坐到曲静深旁边,却不自觉地想起他们之前的事。像演电影似的,从抱着玩玩的心态,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从他不会说话,到现在能叫出他的名字,能说景泽,我爱你。陪他坐在农村的大堤上看夕阳,用摩托车载着他在暴雨里飞驰。对,冬天的时候还一起踏过雪,他的手肿的像粽子,不知道今年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