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数万兵士,即便所有人都唾弃他,说他有损Yin德,季凌霄也不得不承认,剔除掉道德观来看,他所出的计策却是最有效的。
“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心狠了。”崔歆摇了摇头。
郭淮低声道:“即便有效,也未免有些有损殿下声望。”
唐说提出了这样一条毒策,居然还有心思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道:“有损的难道不是陛下的声望吗?你们究竟是殿下的宾客,还是陛下的宾客呢?”
饶是崔歆、郭淮都认了太女殿下为主公,要一心辅佐她,如今听他说的的计策还要顺便往当今天子身上泼一盆脏水,也不免有些心惊。
唐说扫了他们几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即冷笑道:“看来你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随即他望向了季凌霄,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虽然身上也有诸多毛病,但我并非如他们一般心慈手软、三心二意,更何况……”他的耳根后蒸出淡淡的薄红,轻声道:“……士为知己者死。”
这已经是既别扭又毒舌的唐说能说出口的最真心的自白了。
“你休要挑拨离间,我倒是觉得若是让你入了东宫那才叫永无宁日,”郭淮急红了眼睛,脸上的印记都像是要从脸上飞出糊唐说一脸。
他望着季凌霄,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瞧上一瞧,凭着他的才气声望,他向着谁不行,若不是非她不可,他又怎会将自己圈在东宫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内?
即便她花心薄幸,可她偏偏又多情细心,总让他觉得这世上大概再也不会有如她一般懂他的存在了,也不会再有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如此深爱,抛下一切,来到她的身边。
“殿下……”郭淮眼中涩然,“我若有二心,当此生此世万劫不复,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季凌霄心中狠狠一跳,似乎想到了他上辈子不得善终的结局,忙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训斥:“你在瞎说什么呢!”
崔歆双手负后,明面上并没有郭淮表现的那般明显,背地里,他却将自己的手抓住了道道红痕,他笑道:“唐先生这个投名状的杀伤力可还真是蛮大的。”
唐说轻笑了一声。
崔歆沉了一口气,缓缓道:“不过刚见了一面,你便能轻易抓住我们的弱点,果然不简单。”
他转头看向季凌霄,“恭喜殿下得一良才。”
唐说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崔歆的城府要深沉的多,而且总是处处抢占话语权,很不一般啊。
“刚才那条,倒也不是不行,这恐怕是为他人做嫁衣。”
“殿下是担心吴王和蜀王?”
连唐说也以为她是将李嘉和李庆当作劲敌,却不知道她心中常怀忧虑的却是为了另外一人。
是啊,谁会想到,温柔和善的信安郡王才是最有狼子野心的那一个。
季凌霄稍微一侧身,看到了站在稍远一些的背着琵琶的男人,他在几人谈话的时候就避嫌地躲开。
“倒是一个懂事的,”崔歆嘴角含着一抹欣慰的笑,轻轻点头,“让他伺候殿下倒也算勉强可以。”
她倏地扭过了头,一脸惊奇地望着他。
崔歆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吗?”
季凌霄傻笑一声。
她才不会说,崔歆刚刚那副模样像极了大户人家的主妇安排夫君侍寝丫头,莫非他偷偷在心里将自己当做了大老婆?
饶是她一贯没脸没皮,也被他这副贤惠的样子吓了一吓。
——嘿,就像上辈子说人家是狐狸Jing,拈酸吃醋的人不是你一样。
她立刻转身招呼着几人前往东宫。
等几人离开,站在宫门口值班的千牛卫才不动声色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也就只有太女殿下才能做得出,在宫门外招呼着一大群男人往东宫里面带了。
果然不愧是太女殿下,今夜恐怕又是一个春~色无边的不眠之夜了。
到了东宫,她就先将那个琵琶郎丢到一边,好在他自顾自在她的私库里找到了一把漂亮的烧槽琵琶,便抱在怀里死也不肯松手了。
讨论了一番,她还是觉得,与其杀鸡儆猴,不如釜底抽薪,将贾太师插手进士考试这件事做大,让这些弟子都看一看,他们的老师都是什么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他们维护。
李琼的名望不受损,她的太女之位才能坐的更稳。
几人喝完了最后一壶茶水,抬头一看便已经月上中天了,宫中也都落了锁。
季凌霄望了望自己的极为谋士,有心展现自己的信任,口中便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如留下来,我们抵足而眠?”
话一出口,崔歆、郭淮、唐说三人面色皆变。
季凌霄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误会了什么!
——听……听我解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崔歆:我这就去安排一下(贤惠大老婆状)
郭淮:这样好吗?不!我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