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和善,又帮着家里干活,怀着孩子也不曾抱怨过一两句,他打心眼里敬重她,谁知道,旧态萌发,看不起人。
黄菁菁皱了皱眉,看着兀自走在最前的周士文,哀叹了声,“她这性子,我看往后还得闹出事,我是不管了,就是觉得你大哥不好做。”
“她把我们当家人我们就把她当家人,她要看不起人,我们也犯不着给她好脸。”周士武拍拍周士仁的肩膀,让他赶牛车去村里,几步上前,和周士文并肩走着,顺势接过他怀里的孩子,“大哥,我替你抱着。”
周士文应了声,把小双递过去,眉梢尽是怒气。
月上柳梢,清冷的照着院子,东屋传来女子细细碎碎的哭声,夹杂着低声的质问,男子寡言的回了几个字,之后再无动静,院子里静悄悄的,哭声刺耳,后半夜,声音才渐渐消了。
天不亮,东西边屋子的门开了,屋里亮着烛火,微风吹拂得烛火东摇西晃,走出两个身形高大的汉子,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看向夜里哭声传来的方向,摇摇头,拿着砍刀,前后脚出了院子,周士仁走在后边,沉默再三,提及昨晚的事儿,“大嫂照顾两个孩子已很吃力,会不会一时半会想不开?”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士文说了什么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周士仁琢磨着要不要劝劝。
“大嫂什么人,比你我聪明多了,哪儿会想不开,大哥说得不错,要是不能孝顺敬重咱娘,犯不着嫁到咱家来。”他凡事有一说一,刘慧梅收黄三娘的礼就是不对了,吃过饭一个人陪着镇上来的妇人,冷落他娘,让他娘去院外洗碗筷,别人家怎么着他不懂,但凡稍微有点心的都会好生把黄菁菁介绍给那些人认识,她倒好,抱着孩子,跟菩萨似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想回镇上不直接说,低声询问全毅媳妇,会让人怎么想黄菁菁?
内里门道多,黄菁菁不在意是她肚量大,不和刘慧梅一般见识,刘慧梅真仗着生了儿子就能横着走了?
周士仁想了想,便不再为刘慧梅说话,“还是你和大哥看得明白,说实话,听见大嫂和全嫂子嘀嘀咕咕,我心里也不太受。”黄菁菁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刘慧梅有什么心思当着面说出来,黄菁菁不会非留着她在村里。
刘慧梅这样做,弄得好像是黄菁菁蛮不讲理,硬要把她留在村里伺候人似的。
他娘不是那样的人。
刘慧梅拐着弯坏他娘的名声。
“家里的日子好过些了,她若是不知好歹,往后有她后悔的时候,走吧,不聊她了。”周士武说起卖佐料粉的事儿,魏栋答应在铺子寄卖,以后用不着周士仁去镇上,周士仁可以和他一起去外镇,两个人速度快,早卖完早收工回来。
周士仁应了声好,朝着山里去了。
黄菁菁醒来外边的天已经大亮了,院子清扫得干干净净,后院的背篓不见了,她扯着嗓子朝外喊了声,河边传来老花的回应,“四娘,河边洗衣服呢。”
黄菁菁推开院子的门,便看老花蹲在河边,手里握着棒槌,捶打着衣衫,身后垫了件衣衫,米久坐在上边,扯着旁边的草往嘴里塞,黄菁菁问道,“背篓怎么不见了?”
老花斜着身子,把米久手里的草夺过来,抱起他走向黄菁菁,暖融融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仿若镀了层金光,“桃花跟着老大出门割猪草去了,饭菜在锅里温着,你吃了没?”
“没,肚子不饿,他咋想着割猪草去了,昨天孙达媳妇说他们地里有很多,这两日要拔草,给咱背过来。”村里养猪的人家不多,平日赵家和刘大他们有猪草都会背过来,省了她很多事,周士文怎么想着割猪草去了?
老花把米久给黄菁菁抱着,望着不远处的山头道,“他说没啥事,去山里割猪草,顺便砍些柴回来堆着,老二老三砍的柴挑到镇上卖,他砍回来的柴给咱烧。”周士武和周士仁勤快,哪怕卖佐料粉挣了钱,但每天天不亮就去山里砍柴,几乎成为习惯了,说是往后去镇上顺便拖去卖了,有了牛车,愈发不能懒惰。
“他难得有空,昨天魏栋才说今天出门进货,接下来就得连着忙好几个月,他怎么不歇歇?”家里的事儿不多,黄菁菁希望周士文回家能稍微放松下,而不是换个地方继续干活,农忙的时候就算了,这几天还不忙呢。
老花替米久理了理衣服,说道,“他随你,一天到晚闲不住,你把早饭吃了,没啥事要忙了......”
黄菁菁抱过米久,擦了擦他嘴角的泥,转身回去了,河边的妇人们羡慕不已,近些天,几乎都是老花洗衣服,洗完衣服割猪草,两人就两亩菜地,需要忙活的农活不多,算下来,黄菁菁都没啥事了,哪像她们,睁开眼就有忙不完的活。
不一会儿,村里卖篮子的人来了,老花让他们进屋,待会把赵二两叫过来看了后说,专心致志洗着手里的衣衫。
黄菁菁背着米久去菜地转悠两圈,遇着从山下回来的周士文,他背着背篓,肩头担着柴捆,桃花和梨花走在前边,眉飞色舞说着什么,周士文不住点头,她喊了声老大,周士文抬起头来,深邃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