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栓子被卖了出去,此后,他给她机会,结果让刘家人钻了空子,人都有私心,他也不例外,他没法容忍对他娘Yin阳怪气的人,尤其他娘每一件事都尽量照顾她的情绪,想着她生了两个儿子不容易,她却愈发得寸进尺。
周士文打定主意不带刘慧梅去镇上了,“娘,我想过了,我一个人在镇上,那间院子有些大了,我寻思着租个小的宅子,一间屋的也成,省些钱出来。”
“你咋想的?想省钱在镇上买宅子?”黄菁菁走在前边,步伐滞了滞,转身望着周士文,半晌后继续往前走,认真道,“买个宅子是好事,租别人的宅子始终没有住自家的自在,你打听过镇上的宅子要多少钱了?”她原本的想法是省些钱出来今年在镇上买宅子的,买了牛和猪,办酒席又花了不少,真的拿不出多少来了。
周士文急忙摇头,“不是买宅子的事儿,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浪费了,换个小一点的。”
现在的住处是东家得知刘慧梅要来镇上帮他找的,租了好几年了,租子一年付一次,下个月就该交租子了,他想搬出去,租个小点的地方,远些也成。
“你那地方还不小啊,就那么住着吧,平时来个人也住得开,家里条件好些了,没得人越过越节俭,咱挣钱不就是想过得好些吗?”黄菁菁不肯答应,望着前边的桃花和梨花,慢悠悠压低了声音,“你媳妇生了两个儿子,想在镇上扎根无可厚非,你莫较真,在镇上做工这么多年,买个宅子是正常的。”
有些话,周士文本不想和黄菁菁说,此时听她说起,心头百般不是滋味,她娘都懂得为刘慧梅着想,以己度人,刘慧梅怎不考虑他娘的情绪?
“她很早就和我说过买宅子的事儿,我没往心里去,手里有钱了,她再提,我觉得有理,以为她是想大家过得自在些,没料到竟然生出她看不起村里人的心思来,大双小双的百日宴在镇上办风光又如何,教不好孩子,以后吃苦的日子在后头。”
人要脚踏实地,否则迟早会栽跟头,他不能由着刘慧梅,让她把孩子也教坏了。
黄菁菁没有为刘慧梅说话,心底叹了口气,“让她在村里住着不是法子,大双小双大些了,你总要陪着他们,教孩子不是一蹴而就的。”
“娘,我知道的,大双下双还不会说话,大些了再说吧。”
黄菁菁见他主意已定,没有多劝,毕竟孰轻孰重,她心头拎得清,刘慧梅和周士文真有什么,她肯定是偏袒周士文的。
周士文天天砍柴,后院堆积了很多,他回镇上的时候和刘慧梅聊了一宿,夫妻这么多年,还是头回。
周士文心头不是感激刘慧梅的,她嫁进周家的时候,几个弟弟没有成亲,田地的活要她做,她早出晚归,为此亏损了身子才怀不上孩子,曾经的苦日子都过来了,眼下更该懂得珍惜,而非肆无忌惮挥霍黄菁菁对她的包容。
周士文自认为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刘慧梅怎么做,就看她自己了。
刘慧梅不跟着去镇上,村里人不由得好奇,去小河边洗衣服还问老花,老花镇定的说他不知道,大家又转去问黄菁菁,黄菁菁说的倒是多些,大双小双年纪小,镇上整天关在院子里,闷闷不的透气,乡下视野开阔,青山绿水,空气清新,利于孩子发育。
这话听得村里人自豪不已,镇上有钱又怎样,四周是墙壁,哪像乡下,田野绿幽幽的一片,风景秀丽,庄稼喜人,吹在脸上的风都是甜的。
这话传到刘慧梅耳朵里,她讽刺的掀了掀眼皮子,难怪说乡下人没见识,哪儿知道镇上的有钱人家住的宅子,假山水榭,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只是想到黄菁菁去镇上就只见过她住的院子,不知晓有钱人住的院子长什么样子也是自然。
她不爱去老屋,老花天天会送鱼汤过来给她补身子,村里人称赞老花这个后公公比亲爹都好,刘氏娘家人什么德行,大家都是见识过的,比老花差远了。
老花经不住夸,一个劲说是黄菁菁让送的,村里别提有多少人羡慕刘慧梅命好了,整个村里,婆婆压制着儿媳,好吃懒做要被骂个狗血淋头,没分家的人家,有些儿媳甚至吃不饱饭,哪像刘慧梅,婆婆把她当菩萨似的供着。
为此,想嫁给周士武的姑娘多了不少,大胆些的姑娘甚至直接跑周家门口候着,又或者来新屋,在黄菁菁跟前献殷勤,猪草一背篓一背篓的往门口倒,闹得黄菁菁哭笑不得,把院门口当猪圈了。
她和周士武说起此事,周士武面无表情,佐料粉生意好,外镇好几户人家和他签了契约,五年之类买他们家的佐料粉,他早出晚归,没空理会那些人。
他弯腰帮着黄菁菁把院门口的猪草装进背篓,说道,“她们都是冲着您来的,上赶着给您当儿媳妇呢,冲着您对大嫂的好,谁不想嫁进咱家?”
老花天天送汤,刘慧梅却不冷不热,活该欠了她似的,依着他说,犯不着过去让刘慧梅给脸色看,刘慧梅和周士文,迟早要分,不会长久的。
“娘,您说,大嫂咋就不知足呢?”穷的时候刘慧梅想把他们甩开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