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就是他也懂得放松手部的方法。
“好吧。”相遇那天,他在捏什么呢?记忆渐渐退却,只有那一幕依然。看看袋子里的软陶泥,是之前那一次配好色用剩下的,恰好就是那时在用的。
此时的小孩在少年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明明很近,却是很远,忍不住出声:“有问题?”
从回忆里惊醒,摇头,“没,只是在想要怎么捏而已。”
车子开到工场时,石玉衡已经将软陶泥捏好了形状,就等烧了。
说是工场,其实是一个私人性质的工作坊,大家都叫这种地方为:陶吧。是给忙碌的都市人一个休闲放松的地方,徐舟是通|过熟人知道这里的。
制陶
他们到时,工坊里已经有不少大人小孩围在拉坯机边了,显然这里极受欢迎。
门口就有一个架子放着不少之前的客人烧制好的陶瓷器皿。石玉衡看了几眼就没再看了,都是初学者的作品,他也经历过这个阶段,总结过的失败原因现在复现于脑海中提醒着他。
陶吧会为客人准备练好的陶泥,石玉衡也不需要烦这些,随意选了一块,便跟着徐舟走到预订的拉坯机边,接通电源,将陶泥放至转盘中心开工。
拿着泥坯,石玉衡想了想,决定拉一个前世拜师后的第一个被师父肯定的作品——一个高脚窄口大肚花瓶。
此时陶泥已经被他再三揉按得均匀,挤掉了气泡,拉高泥坯到心里预计的瓶身高度,然后是开孔。
只见石玉衡左手护着泥坯,在顶部用右手拇指开出一个小孔,待得小孔变成小窝,再双手就着小窝慢慢往外扩,拉出拳头大小的瓶口,一只手臂探进瓶身开始造型。造型的时候手不能抖,否则瓶子就毁了。
在旁观看的徐舟和廖祺昀看着原本小孩手臂高的泥柱子,在离转盘约一只手掌高度的泥慢慢鼓了起来,而且还是很顺畅过|度的鼓|起,这说明小孩的手在里面正边造型边调整。觉得差不多了,手臂迅速收回来,又在瓶口用手指拖出宽边。最后就是在外面细造型,拿竹片刮去有气泡的地方。
停机,完成!说是完成了,可也只是拉坯,然后还要等烧制,石玉衡拿过一个绵线团,拉出一条线在泥瓶快速一刮,将瓶子和转盘分割开来。直到此时才真正停手,一抬头吓了一跳。
原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徐舟叔侄身边多了个中年男子,三人身后围了不少来工坊玩的家长小孩,都在屏息静气看着他拉坯。
见他停手,中年男子先帮忙将泥瓶连转盘放到一边晾晒,回身问道:“孩子你多大了?”
石玉衡此时才直面他,身|体克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强自镇定下来:“十一。”
“第一次制陶?”
石玉衡点点头,突又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
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中年男子也没在意,“愿意拜师吗?对了,我是省特级陶艺大师汤金加。”他在小孩开始揉坯的时候就过来了,原本并不在意,看了几眼就走到另一边。再回来看时,就看到小孩在手法稳定熟练地拉坯,登时走不动了,就站那看小孩动作。
令他想不到的是,其它人都只是将泥坯拉成小碗小杯的形状,这小孩竟然敢拉瓶子,而且瓶身的线条还十分畅顺,跟其它人虽好不容易弄得厚薄均匀但形状却歪歪扭扭全然不同,好奇心起便过来问了。
石玉衡当然知道这男人是谁。前世他有一次拿着自已的作品去求拜老陶为师不成,正失望地要离去,就碰上了汤金加。此人看到他手上的作品显得很是喜欢,跟他说自已是老陶的师|兄,虽然成就不比师|弟,但好歹也是省特级大师,自信能教授他一二。
刚出社|会的石玉衡很天真的相信了,虽然没有拜师,但仍以师父之礼相待。谁想这个汤金加,竟是以剽窃成名,徒|弟们的作品,最后全部都归到汤金加名下。而且这个人心极黑,给徒|弟们使用的泥坯,十有八|九都不是纯粹的陶泥,而是掺杂了各种杂质泥。
石玉衡的身|体就是在那时留下了隐患。后来还是小叔发现了陶泥中的问题,亦所幸石玉衡并没有拜师,要离开还算是容易。辗转许久,最后终于成功拜了老陶为师。现在回忆起来,所有的不幸似乎都是从遇上汤金加开始的。
肩上一沉,“他不愿意。”廖祺昀说话了。
徐舟诧异的看向自家侄|子,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为别人出头!
石玉衡心中一暖,虽然现在两人的情谊一般,但这个人仍是如此帮他。扭头看了眼少年,转回头对汤金加说:“谢谢。可是我有师父了。”前世的师父,今世的准·师父——老陶。
徐舟也笑道:“今天是来课外练习的,没想到汤大师会看中他。实在抱歉。”
汤金加也知道规矩,无奈又不死心的问:“是谁?”
徐舟掀掀眼皮,“年仅三十六的国|家特级大师,陶慈铭。”
汤金加愣了愣,看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小孩和小孩身边像是在守护的少年,不可置信:“师|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