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回到工坊时,瓶子已晾晒至半干。石玉衡看了看时间,知道如果真要按照越华彩瓷的传统构图来绘画,这点时间是不够的。他边趁着上釉的时间迅速思考,停手后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来,用刚买的便携毛笔在上面画画。
石玉衡前世本就有不错的国画功底,今生又跟徐舟学习了一段时间,此时画起画来自然是胸有成竹。
很快,一幅画着拥有三千多年历|史的古老楚越遗留到现代的建筑——古樾皇宫……的一小段城墙。以及城墙周围现在变成小山丘的青葱环境,展现在众人眼前。
廖祺昀看他完全不用打底稿就直接将画画了出来,更确信那次真的是小孩自已看出镇纸和笔搁上的意思,而不是有人教过他。
越华彩瓷与季华陶瓷是同宗不同流的陶瓷产物,越华彩瓷于白瓷胎瓷器的釉上画,以构图紧密、色彩鲜艳、金碧辉煌驰名,因擅用金水描边,曾一度让“海上丝绸之路”的目标国国|民们以为华夏奢华如斯,只一个器皿也用金子打造!
由于楚越曾是华夏唯一向国外通商之地,是以越华彩瓷除了充满华夏风的国画外,还时常能看到他国代|表物,如:米国的白头隼、套娃国的熊、袋鼠国的袋鼠、丸子国的国花等……
而季华陶瓷则多为实用器皿以及各式各样色彩斑斓的陶瓷摆件,如:青翠的陶瓷白菜、脚踩斑斓大老虎的武松、一身红衣,面目可怖却是鬼怪克星的钟馗……
汤金加和他口|中的师|弟老陶则是两派的新晋大师级人物,本应该相辅相承的两师|兄弟,偏偏却是面和心不和,尤其是汤金加,总想着要越过走在自已前面的师|弟。为此剽窃弟|子的作品,干黑心事,无|所|不|用|其|极!
石玉衡边在白瓷胎上打底稿,边想着自已心事。丝毫不知道原本围在自已身边的那对叔侄正以自已为话题。
“小七,你对小石头挺上心的?”
有吗?廖祺昀不觉得,他只知道那边在画画的小孩能够看出一幅国画的含义,为人十分坚强,发呆的时候像是随时会随风消失。因为在训练营里小孩表现出的坚强和毅力,使他获得了训练营中众人的关注关怀以及友谊,包括廖祺昀。
徐舟挑挑眉,侄|子身在其中还未察觉,而他却看得出一些什么来了。不说刚才从不为别人出头的侄|子,竟然为小孩帮腔;就说最近,明明时间排得满满的,可侄|子硬是挤出了空档,就为了来看小孩制陶画画。之前还特地为了小孩喜欢蜷缩着睡,而跑来打扰他和爱人的亲|密时间。这是认识小孩前的侄|子从不会做的事情!
徐舟看着见他没话问又走回小孩旁边的侄|子,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提醒侄|子呢?虽然家风开明,老头|子也很爽|快的接受了他和爱人的感情,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廖家人!而侄|子却是嫡长孙!若两个孩子真的在一起,不知道老头|子会不会做些什么分开两人。
若廖祺昀知道自家小叔在脑补些什么,只会嗤笑一声,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最多在确认后会以不可动|摇的姿态出柜!而廖老将军和廖大jian商则会在观察过,得出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这结论之后,又知道另一个人没有什么坏心思,便会放任自流。
两人在军中商圈里可看得多这样的事了,而那个实施了三十多年的婚姻法,廖老将军可是其中一位推手。当然,这事是那之后出生的徐舟所不知道的。
石玉衡全神贯注的在瓶子上描完线稿才开始烦恼上色问题,工坊里的颜料都是常用颜料,而不是经过多年多代工匠研制出来,专用于越华彩瓷的颜料。用普通颜料是很难在瓷器上着色的,亦会破|坏线稿。考虑了一会儿,他放弃了上色,就这样将线稿当作拜师作品算了。
看他停笔,徐舟暂时放下纠结,问:“这样就行了?”
点头:“颜料不适用。”
“那就拿去烧吧。”帮忙拿到电窑里设定好时间温度,开始烧制。
“谢谢徐老|师。”涉及到专|业,石玉衡相信徐舟会很谨慎,也就平常表现得有点缺线而已。
虽然经历过一次,但那次是千辛万苦才成功拜师,是以石玉衡现在非常紧张,一时间忘记了收敛起来,一到家便被妹妹和妈妈察觉了。他想打岔混过去,两人却不肯放过。
石妈妈还说:“说真的儿子,虽然你长大了,但在爸妈心中,还是小孩子一个,是小孩子就该向父母撒撒娇、说说心事,整天板着个脸装什么大人呢?”
撒娇?说心事?他可以吗?不说撒个娇,连因为学业或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稍微黑了点脸,就会被大骂一顿,好像在父母心中,他就该是一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没有自已情绪的木偶一样!莫说心事,还全话都未说出来,就会被狠揍一顿。
一个没留神,石玉衡被人抱在怀里,耳边听到母亲的话:“儿子你记着,无论你发生什么事,家人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石玉衡浑身一震,这种话,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在双亲任何一个的口|中听到过。
石蕴寒回到家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