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
然而,新上任的“齐国公”魏虎出列,“臣有事启奏。”
魏虎列数了李明明的功劳:第一,擒住敌方右翼将军沙陀那,从而使得己方计策顺利进行;第二,以少胜多,以五千人马拿下对方两万先锋军,逼杀对方大将萨沙;第三,建重骑兵营,造震天雷,给后来与西凉对阵打下了“样板”;第四,在群将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不惜以身犯险设计擒获敌方大将赫离;第五,亲自擒获薛平贵;第六,截住代战公主……
魏虎沉声道,“王宝钏可谓战功累累,这样的功绩,为什么不能封官进爵!若因她是女人,便有功不能赏,边关将士岂不寒心!”
魏虎穿的还是战甲,故而一个铿锵的战将单膝礼跪在地上,“圣人圣明!必不至于让将士们流血流汗又流泪。”“流血流汗又流泪”是李明明一次开玩笑说的,魏虎顺嘴就给拿来用了。
皇帝点点头,“魏卿放心,朕必给将士们一个交代。”
兵将是不能得罪的,玄宗以后的皇帝都懂这个道理。
对立派的大臣们不乐意了,一直跟魏虎不对付的箫侍郎轻笑道,“齐国公这真是内举不避亲啊。”
魏虎挑眉,“孔子都有定论的事,箫侍郎有什么不满意的?④”
“不敢,”箫侍郎瞥一眼李明明,笑道,“只是下官怕有人冒领军功,这可是死罪……”
其实大臣中也不只是箫侍郎怀疑,一个女人,有谋略也就罢了,还特码战斗力爆表……看她这瘦弱的小身子板,说她能擒住外面那半截铁塔,怎么那么玄呢?
李明明平和地对箫侍郎一笑,“这事很好验证,沙场征战,不是私自械斗,满场将士都有眼睛看着呢,侍郎尽可去问询,若侍郎还有什么疑虑,”李明明直视箫侍郎的眼睛,“我们可以校场较量一番。”
看箫侍郎那河豚样儿,魏虎满眼都是笑意,活该!你这厮就是欠这样收拾!
箫侍郎充满了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怎么有这么粗鲁的女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话说这箫侍郎一直好个“美风仪”,打嘴仗是不憷头的,动手……
整个朝堂都被李明明这挑战的话惊呆了。原——原来,我们大唐的女将是这样的……
太子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连忙郑重了脸色。
皇帝听了太子的笑,也大笑起来。
朝中众臣也跟着笑,这里面有真心觉得好笑的,有给皇帝捧场的,王允的同党们笑得尤其大声,箫侍郎的同党则笑得比较尴尬。
李明明一脸的严肃与理所当然。
王允眼中含笑地嗔道,“胡闹!”
李明明抿着嘴笑了,脸上有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趁着这个还算和谐的气氛,皇帝把自己想好的嘉奖方案拿出来,“以卿之功,封个大将军也使得。只是你是女子,若非非常情况,朕还是希望小娘子们能对月赏花、调香烹茶,过些安逸日子,我们这些为人父兄的能护你们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吧。”这话说得颇为感怀,竟有那么几分真心在。
李明明不是不懂四六的,当下特别乖地点点头,“是,圣人。”
皇帝觉得王允这个女儿真是挺好,“你也莫说不要嘉奖的话,有功便要当奖。不奖,朕岂不成了昏君了……”
众臣:你以为你不是?
“便封你做个鲁国夫人吧。”却是没提食邑,财政吃紧,不能把食邑大把地往外撒了。
李明明很高兴,痛快地施礼谢恩。要是真封个什么大将军就麻烦了,等自己走了,王宝钏怎么办?现在这样,正好!
见皇帝没封她军中实职,又让她回了后院那一亩三分地,敌对派们也没说什么,一个一品国夫人而已,虽然己方没讨到便宜,但也没损失什么,只是让王允老儿得意了——然而政治的艺术就是妥协,而在座的都是“艺术家”。
说完了事,皇帝就让众人退下——至于薛平贵和代战公主怎么办,那是外交事件,得大朝会上再讨论。
谁想太后那边来人问,能不能见见王家三娘。
李明明还没领到告身什么的⑤,但也算准外命妇了,去拜见一下太后,很应该。
王允温声道,“好好跟太后说话。”
李明明笑道,“是!”
于是李明明又见到了这个国家最尊贵的老太太,身边坐着一个中年美妇,周围一群美人。
在去后宫的路上时,李明明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定位,我是个沉默寡言的武将,我是个沉默寡言的武将……
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还是美人们,都没给李明明难堪——大家阵地不是一个次元的,没必要树这敌人。对“王宝钏”,大家还真就是个好奇。
李明明穿战甲,行男子礼,真是挺英俊的,几个年轻的妃子和公主都脸红了,然而这个“玉人”不爱说话……
应付完这帮漂亮阿姨、姐姐和妹子,李明明终于出了皇宫。
门口有随从牵着马,等着她呢。
李明明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