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他是另外一个人?”
“没错,我觉得他是借尸还魂!”
乔玉英Yin沉着脸没有说话,叶婉珍则跪在地上一直发抖。
稍停片刻后,乔玉英开口:“那你来告诉我这些,到底意欲何为?”
“回禀太太,那巡检史大人是个好人,一派光明磊落,一看就是至阳至刚之人,但是他却被大哥所吸引,甚至想娶进家门为妾,小女子越想越不安,只怕有鬼魂作祟,吸食男子阳Jing,从而祸害人间!想到此,就顾不得重重危险,冒死前来禀报!”
“够了!”
乔玉英站起身,在屋里踱来踱去,叶婉珍低着头只看到一双红色金丝绣鞋和石榴裙长长的下摆。
“你且回去吧,念你一片善心,我自会对你有所安排。”
“谢太太。”
“下去吧。”
“是。”
叶婉珍起身,行个礼后悄悄的退下了。
屋内安静的针落可闻,只有琉璃沙漏里的细沙无声缓缓下流。
“钧之,你可都听到了?”
此时,司徒瑾面无血色的从隔纱帘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艰难咽下苦涩的口水道:“这世间是有异能者,我并不觉得奇怪,但鬼魂之说,倒是第一次遇见……”
“你认为,叶婉珍的话可信吗?”
“玉英,我好像对你说过,他的确有个对他非常好的姑姑……”
“钧之,我的乌云已经传信,他和朝歌明天就到青阳,是走是留,你要仔细斟酌。”
乔玉英站起身,轻轻抱着浑身冰凉的司徒瑾,悄声道:“钧之,他对你越好,也越是有所图。人鬼殊途,莫要再有执念。”
司徒瑾眼神空洞,心如刀割。
☆、一百零九
冷风阵阵,寒星闪烁。
沉浸在夜色中的红星希望农场,数百亩辽阔的麦田在狂风的吹动下,如海浪般波涛滚滚,坚韧的麦苗在风中此起彼伏,发出巨大的沙沙的声。
温暖如春的圆形大帐内,炉膛内又燃起了熊熊碳火,炉子上搁了一把大铜壶,此时,壶内的热水已经煮开,汽笛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叶剪秋起身来到尖叫的铜壶前,弯腰将炉子底下的风口塞住。铜壶立刻安静了来,只有白色的水蒸气往帐篷上方的通风口缓缓飘动。
他掂起热腾腾的铜壶,往桌上的茶杯倒满了热水后,又将手里这把价格昂贵的铜壶放了回去。
只见这把壶造型别致,圆肚长颈,两旁有耳,兽头衔环,肩上还有两个伏兽,即使是农场最新的产品,也像出土文物。
这种鸣笛水壶是农场新产品,水煮沸时气流通过簧片与壶盖的缝隙,发出报警声音,可以防干烧,一经推出,大受欢迎。只是纯手工制做,工艺复杂,价格不菲。而且技术科的工友简直有强迫症,非要在壶体上绘制古朴的花纹不可,力求农场产品的完美性。
叶剪秋坐回铺着厚厚柔软的兽皮圈椅,就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舒服的拍了拍椅子两侧的扶手,满意的看了看周围,长长松了口气——终于回家了。
只见帐篷内的各种绿植仍然生长旺盛,桌面书架擦拭的一尘不染,书本归纳的有条有理,墙上的字画清幽雅致,标语规章挂列整齐……尤其是那幅还散发着墨香味的字:源洁则清流,身正则影直。字体鹤舞云飞,浑厚有力,一看就是静石先生的墨宝,而室内那纤尘不染的卫生,也肯定是李氏打扫的……有家的感觉真好!
看到桌上那碗还温热的鸡汤,叶剪秋笑。
他一进入农场,远远的就看到穿着农场制服的静石先生和李氏正在麦田里挖野菜,李氏看到他后,大喊一声就从麦田里跑了过来,而静石先生则斯斯文文的提着篮子跟在身后。
李氏跑到他面前后吃了一惊,二话没说直接连拖带拽的将他拉到帐篷里,不由分说将他按在床上,并下令不准动弹。
李氏立刻开始在厨房忙着煮鸡蛋,炖鸡汤,并嘱咐静石先生坐在床头看着他,老两口让他除了吃,就是睡,连床都不准下!叶剪秋简直哭笑不得,老两口好像侍候他在坐月子。
这不,好不容易等夜色深了,那轮番看守他的李氏和静石先生终于去睡了,他才悄悄从床上爬起来。
堆积的事情太多了,他得快些忙起来。
农场门前的商铺眼看就快要建好,他要抓紧时间筹备商户的事。最好是和曹五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和青阳的大商户们做些工作,让他们投入资金到农场开分店,再加上农场自己的铺子,商户就会多了起来,这样就能形成具有一定规模的大型批发零售市场。
市场如果形成规模,那么就会产生一条龙的效应,饭店,客栈,茶肆,车行,甚至镖行,银号,医馆或是修鞋铺子,就会应运而生,前景广阔。
见到自己连夜将工友们叫起来紧急开会,坐在一边的曹五并没有吓跑,只是傻乎乎的看着滔滔不绝的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