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他:“您是不晓得那笙儿的脸色,啧啧,当真是能画出一副画来了。”
赵炎昱闻言,回头看了张安一眼,他确实未看到笙儿的脸色,不过他此时说话时的神情才当真能画出一副画来。
不过这酒还当真误事啊,早晓得他就不喝那么多了,他觉得自己虽爱喝酒,但这酒品应该还算不错,抱着人不撒手的事儿当真会是他干的?
“你确定不是林晏君抱着我不撒手,不让我走的?”他想了想,回头看了张安一眼,问道。
“哪能啊,人家林庄主素来不喜欢同咱们几个多打交道,怎么可能拽着您不让您走呢。”张安说着,看着自家主子窃窃地笑。
昨儿个主子的模样可当真让人吃惊,饶是以往他再怎么耍无赖,也不似昨晚,如个孩子一般抱得人紧紧地,活像怕被人抢走似的。
“不对吧,可我怎么记得……”赵炎昱说着说着止了话,想着这后头的话还是不要说予张安听得好。
虽说他记得明明是林晏君拽着自己不撒手,但那是之后的事,再之前两人在房里头喝酒的事儿,他当真记不太清了,如今不管是真是假,也只能由着张安说了。
回头,见张安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他瞟了他一眼,而后走到书案旁,倾身靠着桌子,说道:
“好了,墨磨好了就赶紧写信吧。”
“嗳!”张安点点头,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墨条,猛一回神不对啊,复又抬头看向他,“这不是您说要给祁王爷写信,我才磨的墨嘛,怎么变成我写了?”
张安的话,换回了他的一个白眼:“我写同你写有何区别么?”
张安愣愣地摇了摇头,好像的确没什么区别,谁让他平日里也经常迫于王爷的yIn/威而替他写信呢,自然也不乏写给祁王爷的。
所以说,他这是惯犯了。
“你就告诉他,让他赶紧回来,再不回来,他老婆儿子就归别人家了。”赵炎昱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而后端杯饮了口茶。
他就觉得奇怪了,皇兄在外到底是遇上了何事,怎让他乐不思蜀的,难道刚好救他的人是个姑娘家,两人患难见真情对上眼了。
就算真对上眼了,将人带回来不就成了,皇嫂都说他想将何人娶进门都可以,皇兄又有何顾忌的。
但若不是如此,难道他的伤势当真那般重?重得都不能成行?可送信的人回来却说,他看上去并无大碍,至少四肢活络的很,不像有重伤的样子。
亏得他被父皇又赶出了京城,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嫂交待呢。
而一旁的张安提了笔,循着他的意思斟酌了半晌,却难以下笔,只得再次看向赵炎昱。
“我说王爷啊,我要真这么写,祁王爷还是不回来,那他的老婆儿子归谁啊?归您么?”
赵炎昱抬手就要打,张安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手里的笔随之一挥,飞溅出两点墨汁,险些就要落在他的脸上。
险险地躺过了墨汁的袭击,赵炎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哪儿这么多废话,我怎么说你怎么写便是,至于皇兄他是怎么想的,那是他的事儿。”
张安被他瞪了一眼,老实了,略一迟疑埋首写了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张安便将书信写好,待墨迹干了,装进了信封,唤来一人将信送了出去。
“王爷,说起来,再过两月就是太后的寿辰了,介时咱们可否要回去?”
张安回来的时候,看到赵炎昱又站在了窗边出神,忍不出声提醒他。
若是换作别的王府,这种事自有女主人Cao心着,只是他家王爷至今房里也没见个女人,这些琐事也只有他帮忙记着了。
赵炎昱闻言呷了呷嘴,垂眸想了想轻声道:
“按理,我自该回去一趟,不过,我为太皇太后守陵之期未满,再加之还在丧期,想来也不会大肆Cao办,回不回去也无甚不同。”
他顿了顿,又皱眉沉思道:“不过,人可以不回去,这礼到是不能缺,送什么回去,确需好好想想。”
太后身份高贵,吃穿用度都是顶尖儿的,平日里也时常收到各种稀奇玩艺儿,要寻个新奇讨巧的东西作寿礼极其不易。
故而,往年他也不愿费什么心思,都是随手在珍奇古玩店里买一样凑数了事,如今他不在京城,倒是想买一样都成了难题。
“罢了罢了,这不是日子还有么,日后再说吧。”
末了,他想得烦了,大掌一挥便将事情暂时搁下了。张安算是认命了,想着自己还需记着些,免得到时当真给忘了。
“王爷!”
张安正收拾着书案上头的笔墨纸砚,忽听得外头传来一道声音,不由撇头看向门口的方向,而一旁的赵炎昱因站在窗旁,看不到门口的情形,只是回头看着张安。
“昱王爷可在?”
“是陈权啊,王爷在,进来吧。”张安看到站于门外的,正是林晏君身旁的陈权,想到定是林庄主派人来寻王爷有事,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