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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萧政悄声问自家王妃。
“去城西的周记饭馆。”季白朝他笑了笑,“回头再和你解释。”
萧政无奈的笑了笑,不再多问,他的王妃行事总是如此神秘,他只要选择相信他就好。
穿街过巷,问了好几个过路人,两人终于找到了周记饭馆的所在。
是个门面不大的小饭馆,门前挂着两盏红灯笼,季白朝萧政看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因为闹干旱,饭馆的生意自然也受到了牵连,连饭都没得吃了,谁还会来小饭馆打牙祭呢。只有一些外地来的客人在此落脚、打尖。
伙计热情的把两人迎到了一张干净的桌子旁,用布巾擦了擦桌子,问两人要吃什么。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季白招手让伙计低下头,悄声对他说:“我们是稚儿的朋友,来找这儿的老板,稚儿现在很危险。”季白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璎珞来,让伙计交给饭馆的老板。
伙计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拿着那块璎珞奔去了后堂。
不到片刻功夫,那个伙计又回来了,对季白二人道:“我们老板请二位公子到后堂一叙。”
季白笑了笑,站起身来,和萧政一起跟着伙计进了饭馆的后堂。
走到一间屋子外,伙计道:“两位公子请进吧,我们老板就在里面。”
萧政和季白对视了一眼,一同进了屋内,只是他们刚进了屋子,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响动,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我们上当了。”季白无奈的耸了耸肩,语气却十分平淡,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味道。
萧政皱了皱眉,打量起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屋子不是很大,也没有多少摆设,但十分整洁干净。靠墙的几个书架上倒是摆放着不少书籍,墙上还挂着一些字画,看的出来,屋子的主人是个风雅之士。
两人正在屋内四处观看,墙边的那两排书架突然朝两边移开,露出了墙内一道暗门来。
暗门缓缓打开,一个坐着木制轮椅的中年儒士从暗门后面“走”了出来。他用手推动木制的轮子,缓缓的来到季白和萧政面前。
“两位果然不是寻常之人,被关在这里还能如此淡然的欣赏字画,在下佩服。”那中年儒士神情淡淡的说道,他气质儒雅,颇有名士的风流韵味,只是眉宇间带有一丝沧桑。
“阁下是?”季白开口问道。
那人并未答话,只是叹息了一声,对两人道:“你们走吧,我并不想伤害二位,不要想着再来这里找我,除非我自己现身,否则你们是找不到我的。”
他话音刚落,本来锁着的门忽然大开,萧政想上前带走这个神秘的男人,却被季白拦住,季白抓住他的手,轻声道:“别过去,小心有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萧政颔首,拉着季白快速离开了这间屋子。
晚间用膳时,季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封玄奕,封玄奕做为大理寺少卿,理应知道每一步案情。
“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何要去周记饭馆?”萧政提出了疑惑。
“我派人跟踪了稚儿,发现他几乎每天都要去这个周记饭馆一趟,却不像是去那里吃饭。总之,行迹十分可疑。”季白说道。
封玄奕对两人道:“我的手下已查到,假‘林风’是坐着马车去的苏州城,那马车夫经不起盘问,已经坦白招认,李大人来到扬州城的当天晚上,假‘林风’便让他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扬州,大概戌时时分,他们就已经回到了林府,假‘林风’还警告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已经回府。”
第18章 扬州行(五)
封玄奕说完,不解道:“假‘林风’,也就是石磊,他为何要趁夜偷偷回扬州城,还不让别人知道?”
季白冷冷一笑,道:“当然是因为他要行杀人的罪恶勾当,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当晚在苏州城,这给了他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封玄奕和萧政皆是一惊。
“你是说,李伟明是石磊用□□毒死的?”萧政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石磊又是死于谁之手?”
“我想,这两桩案子恐怕还要从稚儿那里入手。”季白轻轻皱着眉。
“稚儿?”萧政不解。
季白颔首,对他说:“你还记得前几天,我让稚儿来这里吃点心吗?”见萧政点头,季白接着道:“他用手拿点心时,我就注意到,他的右手的两根手指上有黑紫色的圆点,就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处。我当时问他,他说是不小心染上了染料,但依我的判断,那种渗透到rou里的颜色绝不是染料能做到的。”
“圆斑?”萧政忽然道:“是否和石磊手指上的圆斑一样?”
季白点头,“一模一样。”
封玄奕一惊,“那岂不是说,稚儿也接触过那种□□?难道他就是毒杀石磊的凶手?”
季白沉默着不发一语,脸色有些发白,萧政握住他的手给与他无声的安慰,他知道季白在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