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声却早已传了进来。
见到来人,方言语带意外:“怎得来的这么早?可用了早饭了?”
木雨点了点头,“自是用过了,”见方言还未吃完饭,他倒有些意外,“你怎得这么晚?”
“晚?每日早饭都是这个时辰,怎得就晚了?”方言问道。
见他许是忘记了,木雨便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今儿个是腊八了!”
腊八?方言还真忘了,这一日县城里有集市,很多村民都会去买年货。
想到这里,方言便问:“可是要去买年货?”
“嗯,嗯,”木雨夸张的点了两下头,可见非常高兴。方言见他这样,也多了几分开心,“来寻我,莫不是同去?”
“自是要同去!我爹娘已经先去了县城,你可不能辜负我来寻你的好意。”像是怕方言会拒绝,木雨话中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虽然没甚心思过年,但是总应买些东西图个吉利。
从正旦到正月十五,县城的店铺都不开门,摊贩也都不出摊,需要吃用的得先买下。想罢,方言便点了点头,“你且等我吃完这口饭,便一起去罢。”
待吃完饭,问过方老二需要买的东西,方言便与木雨出了门。
因着今日去县城的人多,村子里有牛车、驴车的人家便都将车拉了出来,捎上几个去县城的人,便能赚到几文钱。
走到村口,见有人牵着驴车在等,方言与木雨二人便上了车。
村里的车大多没有棚子,平日里牲口用来拉磨、犁地,木板车则用来运些粮种、粮食。冬日里没甚事做,偶尔会拉车出去,像今日这种一次好几辆车出门的境况,一年也就那么几次。
这驴车上面地方也不太大,冬日里人们穿的又多,这会儿连着赶车的总共坐了五个人便满了。
坐驴车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冬日的清晨,本没有什么风,但是驴车一跑起来,那风呼呼的吹,没一会便感觉露在外面的脸冻的发僵。好在驴车速度比人走的快,约有半个时辰便到了县城。
方言二人,付了每人三文的车资,约好回程的时间,便下了车。
良柳县的西街异常的热闹,整条街上人头攒动,有小贩的吆喝声,亦有讨价还价的声音。
与其说木雨是来办年货的,不如说他是来玩的,家里的年货都是他爹娘出来采买。虽然木雨做绣活每月都有进项,但一年赚那几两银子都存起来,准备作嫁妆钱。今日清早爹娘给了他一钱银子,让他出来买些喜欢的东西。
方言则按着方老二的意思,买了几斤猪rou,买了一幅门神画,又去草堂买了一副配好的腊药,想着过几日再来买一小坛酒,便只剩布料没有买了。
木雨这一路上东看西看,也没有买什么,只是帮着方言提了些东西。
待到了布庄,方言将买好东西放到进门处的凳子上,便四下里看了看,这布庄的布甚是齐全,还卖些成衣,只是价格要贵上一些。
方言会做绣活,对布料自然是熟识的很,但家里的条件摆在那里,他也只能挑了棉布,这棉布八十文一匹,算是整个布庄最便宜的布了。
待方言买好布料,便去寻木雨,陪他挑选布料。
这时一个打扮夸张的妇人,带着个哥儿,向着布庄走来。
那妇人正与跟着的哥儿说道:“你且去那边的凳子上歇一会儿,娘给你选些合适的布料。”说着抬手指了指凳子的方向,示意那哥儿去坐,但见那上面放了些东西。她随即用帕子一掩口鼻,嫌弃道:“这是谁放的啊!这么没规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凳子上放,还叫不叫人坐了!”
方言闻言应是说的自己,赶紧过去将东西拿起来,待直起腰时,便见一熟人,方言唤了一声:“姑姑。”
见是方言,方淑面露不屑,上次去方家的事她还记得清楚呢,这小哥儿可不是还什么好东西。
“哦,是言哥儿啊!”方淑瞥了方言一眼,本想刺方言两句,又想着在县城里没得丢了面子,若是影响了自家哥儿的亲事便不好了。
方言本是想打声招呼便算了,谁知方淑却不打算就这么放他走。只听方淑道:“言哥儿,这是姑姑家的哥儿,你可还记得?”
方言闻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哥儿,自小也就见过一次,样貌中等,倒是那面上颜色粉嫩,想来生活是不错的。
见方言不搭腔,方淑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们俩小时还一起玩过呢!姑姑家的哥儿前几日刚订了亲,便是对面那家杂货店的,”抬手指了指对面,又接着道:“今日,姑姑便是来选布料给哥儿做新嫁衣的。”
炫耀完自家哥儿的亲事,方淑欲问方言定亲没,想趁机可怜他两句,谁知木雨便过来接上了话。
木雨本在那边看绢布,新绢确是漂亮,摸着又顺滑,想叫方言也看看,便见有人同方言讲话。见那妇人表情不善,木雨便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听了一耳朵便知这是怎么回事了。
木雨道:“定了对面杂货店东家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