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欺负的份儿。
今日成亲,本没告知方淑,也不晓得她怎得知道的。她这一开口,便知不是来贺喜的,方老二皱起了眉头,问道:“大姐,你这是作什么?”
知晓方老二与刘芸和离,日子过的不好,方淑便心情好,她就是希望这些人都不好过。
而今方老二又成了亲,娶的还是个“丑哥儿”,她自是来看热闹的,便道:“我当然是来给你们贺喜的,还能干什么!”
既是贺喜,没有贺礼便罢,竟是连句祝福话也没有,任谁都能看出来,方淑没有一点祝贺的意思。
方淑看着红布包裹的大大小小的物件,没想到这张秀还有些家底,便酸道:“我就说嘛,当初你就应该娶了张秀,一看就是能干的,又能陪你吃苦的,你看这嫁妆,啧啧,真是不少呢!”
说罢,话锋一转又道:“那个什么刘芸啊,中看不中用的……”
听她提到刘芸,且越说越不像样,张秀连忙开口截住话头:“大姐,你莫说这话!”
“我这可是替你说话,你怎么都不知好人心啊!”方淑摆弄着手里的帕子,嗔怒道。
只这么一会,张秀便瞧出来了,方仲性格和软,拿方淑没有法子,挨骂的是方言的娘,方淑又是方言的长辈,方言也不好骂回去,看这样子,方家这爷俩以前没少挨方淑欺负。
张秀便豁出去了,他既然与方老二成了亲,便也是方家人,不能让自家相公、哥儿受这欺负。
想罢,他拿过方言手里的扫帚,从自己这边开始向着方淑的方向扫,边扫还边道:“今日是我与方仲大喜的日子,大姐若来贺喜,我便在这里谢过了,喜宴这会没了,便不留大姐了。”
待说完话,便扫到了方淑脚下,方淑见他扫地,本往后收了收脚,谁知张秀跟着扫到了她的脚上。
一下跳了起来,让到一边,跺了跺脚,方淑高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张秀也不听她言语,只继续往她脚上扫,接着道:“家里乱的很,无处下脚,大姐请回吧!”
方淑连连后退,待退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张秀这是在撵人呢。
本想再说几句,但见张秀个丑哥儿,两手握着扫帚立在两步外,像是随时要挥过来,便把埋汰人的话咽了回去。
瞪了张秀一眼,方淑怒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说罢,不等张秀反应,转身疾步走远了。
见张秀站在那半天不动,方老二有些急了,方淑毕竟是他亲姐姐,只是嘴上爱逞强,从未害过自己家,让他出恶语对她,他着实做不到。
但今日让张秀受了委屈,他有些愧疚,几步走到张秀身后,抬手扶上张秀的肩膀,方老二道:“秀哥儿,你莫要生气,大姐就是说话难听,你莫要往心里去……”
张秀见方淑走远,本想继续干活,这时才想起刚才如泼妇一样,生怕方老二和方言嫌弃自己,便僵在了那里。
听到方老二问话,他才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顿了顿,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刚才的做法,可有什么不妥?”
毕竟是等了十几年才与方老二成亲,自己长的又不俊俏,张秀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你做的很好,”方老二见张秀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些,这人对自己真心实意,自己却不能护着他,遂又道:“是我不好,下次大姐若再说那些话,我便亲手把她赶出去。”
闻言,张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待转过身来,看见站着没动的方言,想着方淑刚才提到刘芸,怕是要惹方言伤心,便问道:“言哥儿,你可还好?”
方言见张秀如此,不由自主地唤了声:“阿么!”
“哎!”乍一听方言叫他阿么,张秀有些喜不自禁,急急应了一声,赶紧从怀中拿出个东西,递给方言,道:“给你的,讨个吉利。”
看着张秀手中的绢布包,方言有些不好意思,方老二见状,连忙道:“既然认了阿么,便收下吧!”
方言这才道了声谢,接过来收进了怀里。
三人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才将张秀带来的东西整理好,屋子里的东西竟是比刘芸在时还要多上些,最显眼的便是方老二屋中的织布机。
待傍晚就寝时,方言打开张秀给的东西,绢布里竟然包着个金裸子。
方言还是头次见金子,原来金子便是这样的,在昏黄的光下看,金色并不明亮,形状也不讨喜,伸手摸一摸,感觉与银子没甚不同。
方言似个将要过冬的小动物般,将那一小块金裸子欣赏个够,又用绢布包好,藏了起来。
许是今日高兴,许是头次见金子欣喜,方言这一晚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待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又听见东屋若有若无的哼唧声和嗯嗯声,想着许是招了耗子,便沉入了梦乡。
待第二日与方老二和张秀说起耗子的事,张秀红了一张脸,方老二则尴尬道:“爹今日便将那耗子收拾了,言哥儿,你莫惦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