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打你了么,真相查出来了么?”常柏升急切的问道,他现下已如将死之人一般,头脑混沌,除了于小舌,怕是眼里都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于小舌感觉到了这一点,心口如被刀割般狠狠的痛着,“没有,没有为难我,找到了凶手,就把我放了。”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都怪我,平日里瞧着健壮,一个风寒就拖成这样,害你受委屈。”常柏升说着,烛光打在他蜡黄青黑的脸上,看的于小舌心痛的无法呼吸。
“没事的,柏升哥哥,你会好起来的。”
“是啊,你平安回来了,我觉着腿脚立马有了力气,秋收就要完了,很快就要入冬了,我们又可以堆雪吃火锅了,今年过年,我再给你做几双新鞋。”
于小舌靠着常柏升的肩,缓缓的点了点头,“嗯,入冬最闲了,但颜色最好看,今年的雪肯定下的比去年年更美,院子里的梅花又要开了。”
“是啊,一眨眼,咱都成亲快两年了,这么短,我觉着仿佛过了许多年一般,已与你认识许久。”
常柏升说着,双眼痴痴的看着前方,仿佛又看到了那年冬日,一个赤着脚的少年漫山遍野的奔跑逃命,撞见了自己,却求自己给他一双鞋,让他的双脚能有个温暖之处。常柏升记得,自己看到那双冻得通红的脚丫子,瞬间心疼的要命,领着人回了家,给了鞋也给了衣还给了家。
于小舌抬头看着常柏升,见他一直痴痴的盯着前方咧嘴笑着,再没有动静,心里一抖,立马将常柏升抱了起来,直往屋外而去。
田野里的晚风轻轻的吹着,带起一地的草香,于小舌将常柏升放在田地里盘腿坐好,自己也在他面前盘腿坐下,而后双臂一挥,于小舌的胸口内便闪出一道红光,紧接着,一颗圆圆的珠子便从那胸口红光处显现了出来,那便是灵珠。
那灵珠腾飞在空中,于小舌一施法,借着月光的灵气注入灵珠,霎时间,狂风骤起,天空上骤现惊雷,那挂在空中的圆月开始左右晃动,使得整个地面都在因着月亮的移动而漂浮起来。
白诺隐在身后看到这动静,大骂于小舌是白痴,正要阻止他,鼻翼里已冲进一股极其强烈的仙气,紧接着,一道凛冽的剑气已从空中斜劈而来,这完全就是致命一击,没有留一丝活路,这于鏊经历了砍柴郎的事,没想到还是这么狠啊!
只是,他来的太快了,不可能这么快,就算是于小舌施法,惊动了仙界,就算临安市在太华山脚下,但也太快了。
“妖孽,哪里跑。”
三百年了,于鏊打架前的口号也和他人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白诺看着,来的不止于鏊一人,身侧还跟着凌青和石岩,却不见封鸣,想来,那于鏊确实是料理了封鸣,只是,你料理了你徒弟,你心情不好,也不用那么急着下山打妖怪吧!
于小舌将灵珠收回体内,抱着常柏升就撤,却被于鏊逼的节节后退,身上满目疮痍,口吐鲜血,却仍是没有放下常柏升。
以于小舌的修为,就算打不过于鏊,但是逃命总是能逃掉的,只是他要顾着灵珠和常柏升,故而无法专心迎战,到了最后,已被逼的显出原形,以蛇身粗壮,攻击性强的优点与于鏊抗衡,只是那老小子哪里是这区区原身就能对付的。
现下,只见他已烧起三昧真火,直接将于小舌的蛇身烧了起来,于小舌疼痛不已,发出惨烈的嘶吼,这声嘶吼一出,白诺瞧见那躺在一边晕过去的常柏升,似乎动了动手指。
于鏊面目严肃狠戾,白诺敢保证,如果他抓住了于小舌,那么他一定会掏了于小舌的内丹,剥了于小舌的蛇皮,再用三昧真火,烧的他一丝魂儿都不剩,不得超生。
不是白诺夸大其词,是这是于鏊的一贯作风,不,是太华山除妖的一贯宗旨,斩草必除根!从前,封鸣是个很好的继承人,现在封鸣不在了,白诺观摩了一下,只有现在同样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的石岩能接这个班了。
于鏊瞧于小舌如此顽抗,竟朝躺在地上的常柏升凝起真气,飞起一剑刺去,于小舌见了,忙奋不顾身,连法力都忘记施了般冲了过去,以身相挡,眼见着于鏊的剑就要刺下,却被一道黄光狠狠的震了开去。
嶀琈玉在空中急速化作玉舟,载起于小舌和常柏升就走,速度快的只在眨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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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嶀琈玉能治你的伤,但常柏升的毒却没办法。”白诺负手而立,站在于小舌对面,看他已完全恢复了人形,才放下心来。
“多谢帝君相救。”于小舌抚着常柏升瘦如柴禾的脸,语气淡淡,整个人如飘零在空中的落叶,找不到自己的根基。
“扯平了,只是你方才这样做,是肯定会惊动仙界的,你该庆幸来的只是于鏊,如果还有别的仙家,以我现在的能力,不一定救得了你”
白诺冷冷的开口,却眼带无奈,见识了那砍柴郎和封鸣的故事,本觉得已够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还有更不可思议的,放着别的不说,这门亲事,别说那些仙啊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