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朝百合这边而来。
这头贤妃进了百合的咸福宫中,百合却并没有要见她的意思,反倒让人将贤妃请进正殿,并取了安神催眠的熏香点上,殿中安安静静的,檀香的香味儿原本应该很能安抚人心,可贤妃此时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既紧张不知道百合什么时候来见自己,又有些担忧她见了自己之后,问起梁慕北的事儿自己要怎么说。她急促不安的坐了许久,因心中装了事儿的缘故,那静心宁神的檀香也没能让她平静下来,贤妃本来开始还有些紧张担忧,心中想了许多种不同的答案,好在见到百合时要怎么说。
可最后两个时辰过去,她坐了这样长时间,百合却根本没有出现她催问了咸福宫的人好几回,每回这些人回话都一模一样,说是贵妃娘娘有事在忙,请她稍候片刻。
从午膳之后过来,眼见等得太阳都西斜了,百合却仍不见踪影,贤妃枯坐了半天,气得心中发抖,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后来的被人耍弄之后的怒火,她脸色青白交错,藏在宽大袖口下的手掌松了握紧,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几回,心头直将百合骂了个狗血喷头。
“娘娘,您当真不见贤妃了”咸福宫内殿里,百合靠在榻边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听画意说贤妃还在咸福宫中等着,不由便笑了起来。
第1章 被废的皇贵妃(七)
“贤妃来了多久了”百合懒洋洋的问了一声,任由诗情替她洁了面,梳妆台的光滑铜镜中映出百合微笑恬淡的面容来,二等梳头的宫人小心翼翼的拿了篦子替她梳头,原主并不得宠,可自身条件不差,那头长发又黑又滑,像匹缎子般,挽发髻时甚至连假鬓儿都不用,可惜那般模样,最终却仍是蹉跎了。
“有两个半时辰了。”从中午过后不久,百合便将贤妃给唤了过来,一直等到百合午时休息都起身了,贤妃还在。若是以前永明帝未登基时,周百合是妻,郭氏是妾,百合要这样整治郭氏倒也罢了,但现在二人都是并列妃位,画意却担忧百合这样一来容易得罪了人。
“娘娘,那位性格泼辣,恐怕会恨上娘娘了。”画意说了一句,捧了首饰匣子到百合面前,由她挑捡。百合伸手从中挑了支金步摇,如今梁慕北刚夭不久,一些漂亮的绢花她还用不上,但齐国妇人好奢华,尤其是宫中,太素了又不成。她选了一支金步摇出来,梳头的宫人替她挽了个漂亮的髻,那步摇一插上,金色的流苏不住晃动,那点点金影闪在颊边,倒是衬得那肌肤更是白嫩如玉,气质尊贵了。
百合自己摸了摸头发,这梳头的宫人手艺倒是不差,梳得稳当却并未绷着头皮,她微微点头,诗情拿出一个荷包赏了过去,那宫人欢喜的跪下接赏,百合才翘了翘嘴角:“恨本宫这宫里有哪个女人不恨的”这倒是大实话。百合接着又道:“更何况搅入了慕北之事儿,本宫只是下了她脸面,总比她这样蠢着,往后丢了性命的好。”
画意听到这儿,倒是点了点头,开口夸奖:“娘娘总是心善的。”
噗嗤一声,百合听她这样一说,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恐怕贤妃不会如此想。”
这会儿正殿中的贤妃确实不是这样想的,事实上她气得肺都要炸了,她声音扬高了些:“你说什么”出来传话的宫女看到她发火。吓得腿都软了。慌忙跪倒在地,抖着身体又重复了一次:“娘娘说,天色已晚,请贤妃娘娘先回去。有事明日再说。”
中午时大费周折的将自己唤到了咸福宫。为了防止自己不来。还将皇上派给她的尚喜公公都一并使唤过来了,自已午膳都没用好,匆匆忙忙换了衣裳便前来咸福中。这样冷的天,她午时本该在宫里养神才是,结果到了咸福宫里枯坐了半日,就为了向百合解释梁慕北之事儿与自己无关,她等了这么大半天时间,天色都已经快黑下来了,贵妃到这会儿才派了人来跟自己说,今日没空见她,让她早些回去既然没空见自己,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贤妃此时气得胸口儿疼,脸色都变了:“明日再说”她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次,因为气愤,那声音都有些颤了起来,宫人将头垂得更低,照着百合吩咐,硬着头皮开口:“是的。”
“贵妃既是此时没空见本宫,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贤妃说出这话,本来也没指望那宫人回答的,谁料那宫人虽然见她发火有些害怕,但仍是壮着胆子道:“午时娘娘略感身体不适,因此小睡了一会儿,直到此时方起,经画意姑姑提醒,得知贤妃娘娘您还在咸福宫中等候,深感过意不去,所以才特地派奴婢前来与娘娘说一声。”那宫人这会儿一边说话,一边心头也是惴惴不安的,百合派她出来向贤妃回话时,特地将这些要说的话一字一句教她,让她务必将贤妃气得暴跳如雷。
原本贤妃脾气便不好,这样一说,她更是脸色铁青,说话的宫女心头也有些紧张,但仍硬着头皮开口:“因娘娘并未梳洗打扮,也不宜见贤妃娘娘,所以贤妃娘娘请回吧。”这话一说出口,简直就像是点着了炮竹一般,贤妃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本宫倒是要看看,贵妃究竟是有多衣冠不整,以至于召了本宫前来,却没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