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就送了三坛。”
赵清平是尚书左丞赵宏的公子,平日里经常来谢秉言这里厮混。
有人打趣道:“清平自己娶亲的时候,赵大人估计都舍不得拿三坛出来。”
谢秉言却挑着眉毛玩笑到:“咱们这么多人,三坛酒怎么够,今天晚上既然来了,就喝醉了再走,我这里有的是人抬你们回府。”
说话间,又有人搬来几大坛酒。
在座的人都是官场好手的公子,察言观色和阿谀奉承的本事都不小。大家习惯了谢秉言倨傲的说话方式,都明白他这话中的意思,纷纷举起酒杯敬酒。
公子们都是会说话的人,嬉笑打闹着拍了谢秉言的马屁,一轮酒很快就敬完了。
殷淮安最后举起酒杯,自斟了一杯:“我不便起身,但是这一杯酒还是要喝的,玄昭,恭喜你了。”
说着他就将酒往嘴里送。
谢秉言赶紧向流苏使了一个颜色,流苏心思玲珑,直接从殷淮安手中抢过酒杯,二话不说就干脆地一饮而尽。
她喝完了酒,对谢秉言低眉颔首:“少爷不便饮酒,这一杯流苏替少爷喝了,还请小侯爷不要怪罪。”
她悄悄地在殷淮安的手边换了一杯清茶。
殷淮安摸到了茶杯,对着谢秉言苦笑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谢秉言饮尽手中的酒,语气中难得有了几分认真:“你要喝,就喝茶,我不受你的酒。”
银叶本来就看不惯这小侯爷,现在见他对殷淮安这样特殊,心里更是极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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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门外,谢秉言没有注意到银叶,现在银叶站在殷淮安身边,他才仔细看了这人一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钟先生?”
银叶心里一紧:要是谢秉言认出自己就是今天早上在街边抢钱,差点被马踩死的那个怂汉子……
自己岂不是要在殷淮安面前丢脸?
谢秉言记性不错,他果然想起来了:“喔,你就是那个——今日在街边我见过你,你不是随身大夫么……怎么没在殷府?”
殷淮安从容自然地为银叶解释道:“爹在西街那边有一家药铺子,钟先生有时去打理一下。”
谢秉言点头:“原来是这样,钟先生,你儿子没事吧?我看他有点吓着了。”
银叶彻底黑线了。他儿子?今天他舍身护着小鬼,小侯爷一定是把小鬼当成他儿子了。
银叶小心地看向殷淮安,殷淮安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就没什么表情了。
银叶心里有些懊恼,他可不想在殷淮安面前继续说这么尴尬的话题。
他要怎么解释?难不成要说,虽然他已经成家了,但是他老婆实际不是他老婆,孩子也不是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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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乐音悠悠地响起来,一队舞女踩着碎步,袅袅娜娜地进来,给银叶解了围。
堂中众人面露惊艳之色,好像这节目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那队伍中的女孩儿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个个都不是凡品,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段,都没得挑,一看就是百里挑一Jing挑细选出来的。
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肖明松亲自吹起了笛子,姑娘们和着香艳的曲子,翩翩起舞如花蝶纷飞,身姿灵动而不失媚态。一个个眉目含情,娇羞可人,整个大厅中像是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煞是好看。
那公子吹完了一支曲子,一舞完毕,大家纷纷叫好。
肖明松脸上挂着两团兴奋的红云,他拉住谢秉言的手,走到整齐地站成一排的女孩儿面前。
“这是我送给谢兄的礼物,这些姑娘们我可是挑了好久,琴棋书画,舞蹈声乐,梳妆女工,不无Jing通。收在府里跳舞唱曲儿也好,给嫂子随便当当丫鬟也好,不知道玄昭看着可顺眼?”
这礼物确实是棒,屋子里的公子们都盯着女孩们,垂涎欲滴,大家都起哄,想让姑娘们再跳一支舞。
肖明松得意地问道:“大家觉得我这礼物如何?”
公子们纷纷称赞,只有角落里的殷淮安一言不发,只是闭目坐着喝茶。他的身形淡淡的,像是与咫尺之外的纷繁热闹,毫不相干。
谢秉言也不看那纷繁热闹,他看着殷淮安。
肖明松察言观色,以为谢秉言要问殷淮安的意见,遂脱口而出:“念臣,你看着这些姑娘们好不好?”
殷淮安手中茶杯顿下,面上明显一愣。谢秉言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他眼带怒气地看着肖明松。
大家都想起来,殷大少爷的是眼睛看不见的,一时间,都不敢再说一句话。
谁不知道谢小侯爷和殷大少爷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这屋子里除了谢小候爷,殷淮安是第二个不能得罪的人,谢秉言在场,谁敢给他难堪?
现在谢秉言不高兴了,大厅里的氛围僵下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不自然。
肖明松自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小侯爷就算砸了自己的场子,也要和他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