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蕴维当了一回那瑶池伴舞的仙女。”
谢秉言一直板着脸,现在被她这句话逗乐了:“那你这么说,我也托念臣的福,娶了个仙女,得以位列仙班了?”
看见谢秉言气消了,唐蕴维牵起身边一个姑娘的手,得体地说:“我看着几个丫头都不错,咱们别院里人少,留几个这样有才的我好好教教,哪天来人了也上得了台面。”
谢秉言不置可否。看来这事情终于算是过去了,大家心里也都轻松了,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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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本来不懂音乐的,他也听不出来殷淮安弹得到底哪里好,但是他也听得神魂颠倒,满面陶醉。
一曲结束,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真的是让鬼迷了心窍了。
肖明松见事情过去了,才敢罚酒赔罪,一时间,大家又都举起酒杯,喝得不亦乐乎。
大家都知道谢秉言喜欢热闹,所以屋子里面很快就热闹起来。不管是什么酒令啊,猜拳啊,色子啊,总之可以祝酒的活动,全都搬出来玩。谢秉言被这亢奋的气氛煽动起来,使劲儿地往别人嘴里灌酒,也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肚子里面灌酒,人人都喝得面红耳赤,酣畅淋漓。
唐蕴维将姑娘们打发走了,小鸟依人地在谢秉言身边陪酒。银叶看着这个谢夫人,心里面生出佩服之意,果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一字一句的分寸拿捏地恰到好处,没伤了任何人的面子,就把事情巧妙地化解了。她本来是能力极强的女子,却甘当陪衬,跟在谢秉言身边当一个贤内助。
唐蕴维,真的是一个妙人。
殷淮安不喝酒,因为眼睛不方便,也不去凑那边的热闹。他从琴架后面站起来之后,便细细地摩挲着一座半人高的羊脂玉雕像。看他的表情,好像不用眼睛也能欣赏到那玉雕的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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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对谢秉言没有兴趣,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殷淮安。但是自始至终殷淮安没对他说过一句话,他这“随身大夫”也只有“随身”的本事。
又过了一会儿,殷淮安听了听那边的声音,从软椅中站起身来,对流苏说到:“你帮我看看,那边喝得怎么样了。”
流苏应了一声,向喝酒的人们走过去。
殷淮安伸了伸手,银叶赶紧扶住他。
殷淮安沉默了半晌,而后不急不缓地说到:“钟之遇钟先生,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你不在家好好陪老婆孩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银叶听他说“老婆孩子”,急的有点脸红。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支吾着说:“我……我只是来看个热闹……”
“你一介布衣,专门跑到谢小侯爷的家里来看热闹?”
“我……”
“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要胡闹了,别掺和这些人的事为好。”
银叶心里想:是你先把我掺和进来的,我现在掺和上瘾了,走不掉了。
这时候,流苏回来了,殷淮安迅速松开银叶的手。流苏上前,轻轻托住他的胳膊。
流苏恭敬地说:“谢夫人已经先行回去休息了,其他人都醉了。二少爷正打发着小厮送公子们回家,小侯爷看样子也醉的不轻。”
殷淮安不容置疑地命令道:“钟先生就跟嘉荣一起先走吧,留着流苏陪我就好,我一会儿跟着二少爷的车一起回去。”
银叶知道他这是在帮助自己脱身,要不然一会儿殷淮远问起来,就露馅儿了。
银叶不情愿地收回自己的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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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嘉荣还笔直地站在门口,看见银叶出来,惊讶地问道:“钟先生出来了?少爷呢?”
银叶心里一直堵得慌,看见嘉荣,他终于将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嘉荣,你一直跟在你们少爷的身边,你跟我说说,这谢小侯爷和大少爷的关系,怎么样啊?”
嘉荣不假思索:“好啊!”
“怎么个好法,比着和二少爷的关系呢?”
“那没法比,小侯爷和大少爷是从小玩到大的,估计那时候二少爷还没出生呢!他们两个,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喜酒
银叶若有所思:过命的交情?看来殷淮安比他想象得厉害得多,可是他也没看出来这病殃殃的少爷有多大的人格魅力啊?
就是长得好看点儿,家里有钱点儿,嗯,琴弹得不错。除此之外,身体不好,脾气不好,态度不好,让人看见心里来气。小侯爷和他一起长大的,俩人青梅竹马,这多少还能理解。你说他银叶到底喜欢殷淮安哪一点?
可是银叶越这么想,越觉得自己的感情真真切切,比珍珠还真。
嘉荣看银叶走神,开口打断他的思绪:“想什么呢先生?你要走吗?”
银叶回过神来,他毫不犹豫,眼睛不眨一下地扯出一个谎:“不,不走,大少爷让我去马车里给他拿一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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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凭借着自己差劲的方向感找回去的时候,大厅里只有侍女在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人已经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