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得和你嫂子商量一下。”
最起码,银叶得拿上阿萝的“麻籽儿”,再走。
“好,那我没法帮你了,你速速决定,我先走了。”
这句话说完,嘉荣已经跑到墙根底下了。他麻利地从墙上翻了过去,动作行云流水,熟练而漂亮。
银叶搔了搔头发:到底是什么样紧急的事情?
.
银叶回自己的房间,扯了几件衣服,几张银票,悄悄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裹。然后他穿好衣服,把包袱捆在身上,想了想,又回身取了一把桃木剑,别在腰带上。
银叶进了阿萝的房间,蹑手蹑脚地走到阿萝的床头。阿萝睡得正熟,她的呼吸平稳,微微打着鼾,表情十分安详。
银叶放轻动作,在阿萝的房间里四处搜罗,搜遍了每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银叶的手伸向阿萝的枕下。
他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托住阿萝的脑袋,往枕头边上移了移。
银叶在枕头下面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他心中一喜,却听见阿萝的声音从自己的掌心中传来。
“我还以为你是图谋不轨,原来你要偷东西?”
这一声吓得银叶差点坐在地上,他迅速把自己的两只手缩回胸前,情急之下,竟扯下阿萝的小一绺头发。
阿萝疼得尖叫起来,吵醒了小鬼。
小鬼半个人还在睡梦中,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迷糊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喊完了小鬼才完全睁开朦胧的睡眼。睁开眼睛后,他看见银叶全副武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胸前系着蓝色麻布的一个包袱,腰间挂了一盏小巧的油灯,腰带上别着一柄深红的桃木剑。
手里——握着一缕长发。
银叶不自在地站在阿萝的床头前面,将那头发在手指头上正着绕两圈儿,又反着绕两圈儿。他干笑了两声:“哈哈,我,我有点事儿要出门去办。”
小鬼:“深更半夜的?”
阿萝:“偷偷摸摸的?”
银叶非常没有底气:“是……”
阿萝披上衣服从床上下来,她掰开银叶的左手,拿出自己的那一绺头发。然后他绕着银叶走了半圈,又掰开他的右手,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麻籽儿”。她又绕到银叶的身前,纤细的手指在桃木剑鲜红的穗子上轻挑了一下,指甲盖儿在桃木剑的剑柄上弹了一下。
她的声音又沉又冷:“又是为了殷淮安?”
“是……”
“要去哪?”
“南宁。”
“你认识路?”
“不认识……”
阿萝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她看见银叶可怜巴巴的求助的眼神。
“我不会跟你去的。”
“知道,我知道。我只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
☆、逃跑
黑衣人在银叶门口转了五天,突然消失了,然后又换了另外一个同样死板的黑衣侍卫。
银叶百无聊赖地在家里看了五天的医书,捡了五天的药草,小鬼被他逼着一起看医书、择药草。
第六天,阿萝把那五十两银子花了。
阿萝很少在自己身上花银子,她最喜欢的,是置办家里的摆设。经常搬着什么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烛台屏风、花盆鸟笼什么的回来。这次,她用五十两银子添置了一只大花瓶。
现在,那看守银叶的黑衣侍卫就笔直笔直地站在药堂门口,看着阿萝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一人高的古董花瓶,正在撩着裙子上台阶。
花瓶比阿萝还高,她细细的两条胳膊环在花瓶的大肚子上,两只白净的手扣在最前面。她这样一抱,就看不见眼前的路。所以只能歪着头,从花瓶一侧露出一只眼睛来。
阿萝的Jing力集中在臂弯里的花瓶和脚下的台阶,她歪着头看脚下,眼睛垂下去就只看见扑闪着的睫毛,睫毛下面是细白红润的双颊。她饰品不多,乌黑的发髻上只素素地点缀着一根翡翠银簪,簪子上悬了一枚墨绿的小玉珠。她上台阶的时候,身子斜一下,那小珠子就荡两下,斜两下,就荡得人眼花了。
阿萝上台阶的时候,那簪子就正正好地斜在黑衣侍卫的面前。阿萝再向上走两步,那簪子往前送了送,离得他越近了些,那墨玉的小珠子就荡得越发的乱。
那侍卫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眼花缭乱了,心也有点乱了。
阿萝走完了台阶,正好站在那侍卫的身边。她抱着花瓶在原地调整一下,深呼一口粗气,然后低头擦了擦汗,颈项一低,露出一段雪白的皮肤。
那侍卫的目光,从珠子移到簪子,再从簪子移到那段雪白的脖颈。他咽了一口唾沫。
阿萝找准了这个时候,她猛地抬起头来,先是目露惊讶,转眼便笑靥如花,声音脆生生的,直直地穿透了身体,敲击在人的心里。
“哟,今日换人了呀!这位小哥,认识一下,我叫阿萝,这家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