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握着纸条的手,收紧了几分。
万钧丞看向唐蕴明:“而且唐郡主那边……似是也出了不小的问题。”
唐蕴明脸色沉下去:“蕴维怎么了?说!”
“殷淮安在路上跑了,想必是回了高陵,唐郡主半路得知了消息,已经追回去了。如果殷淮安顺利回去了,谢小侯爷便有麻烦。没了谢玄昭,恕我直言,王爷你根本进不了高陵城。”
“唐郡主虽然玲珑聪明,却忍不过女人皆有的那一颗妒忌之心。她心中有恨,定是将一切,都告知了殷淮安。”
刘忻的眼神深不见底,Yin狠的话语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挤出来:“那就派人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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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和殷淮安一同骑在马上,狂奔在回高陵的路上。
两个人不敢走官道,选了乡间的小路。
银叶纵马,殷淮安坐在他前头,顺从地让他揽着:“银叶,你怎么知道我要回高陵?”
银叶爽朗地哈哈一笑:“我才不知道你要回高陵,小爷是路痴你不知道?只是随便捡了条路走。”
随便捡了条路走,还争分夺秒地玩儿命跑。
殷淮安心中了然,他向后倚在银叶怀里,微偏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谢谢你。”
而后又敛了眼睫,略苦涩地笑了笑:“对不起。”
银叶拼了命留在这里,就是知道殷淮安还有事情没办完。银叶还想陪着他,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想陪着他。
殷淮安垂着眼睛的样子格外让人心疼怜惜。银叶单手驾着马,腾不出手来抚他的脸,便用唇在他脸上轻轻蹭了一下:“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也想回高陵,要和谢秉言那王八犊子算账呢!”
原本是银叶的左手和殷淮安的右手一起拉着马缰绳,此时殷淮安把缰绳从他手中拽出来,自己驾起了马。
银叶心领神会,他将空闲出来的左手揽在殷淮安腰上,下巴窝在他的的颈侧,低声又骂了一句:“谢秉言这个混蛋……”
银叶的气息喷在殷淮安的脖子上,痒痒的十分撩人。他故意在殷淮安脖子上多蹭了两下,弄得殷淮安喘息起来:“你别闹……”
银叶贴在他的耳边,声音中几分委屈:“你知不知道,我多羡慕谢秉言?”
殷淮安觉得心疼了,一直以来,确实是让他受委屈。
殷淮安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几分:“银叶,你知道么,我原来其实是……”
银叶打断他的话:“可是你现在爱我。”
“我知道你爱他,可那是原来了。”
银叶的话十分肯定,十分自信,还带着一点儿炫耀。
银叶微仰着头,看着殷淮安的眼睛中,燃烧着两团小火苗。
他灿灿的眸子熨平了殷淮安心里所有的褶皱,看着那眼神,殷淮安幸福得想笑。傻子,他怎么就这么确定。
殷淮安笑着应了一声:“嗯。”
当初烧那把扇子的时候,他偏巧当着银叶的面。殷淮安自己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想来,或许那时就已经……
或许更早,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
银叶闭着眼睛去吻他的脖子,感受到这样的温柔,殷淮安声音弱了些:“你不介意?”
银叶的唇抵在他颈上,闷闷地说:“我介意。”
殷淮安在他怀中,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银叶手上将他揽紧,更加用力地吻了他一口:“我心疼。”
殷淮安愣住:“嗯?”
银叶在他颈间埋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到:“是不是他?派人害你的,夺你眼睛的,是不是他?”
殷淮安身上僵了一下。从他发现谢秉言的婚约开始,到他独自在乱葬岗上醒过来,从他发现被人剜了眼睛,到他参加谢秉言的喜宴,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情义呵……那么多年,都不算数……
他太会伪装,他一直未与人提起,也从未有人发现。
其实,他心中也是痛的。哪能不痛?被自己的爱人亲手害死,不明不白,曝尸荒野。那疼痛从未消散过,只是现在想来,却是遥远地不想再提。
无须再提。
他只恨自己瞎了眼睛,错付痴心,最终老天罚他,夺了他的一双眼。他认命地躺在乱葬岗上,想着,这样也蛮好蛮公平,可是银叶来了,为他带来了另外一双眼睛。
何其有幸。
过去的事早已过去,眼前的人就在眼前。殷淮安的声音有些渺远:“不提也罢……”
银叶不愿意看他这样心事重重的眼神,遂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还想瞒着我?”
银叶捏得殷淮安酥软了一下,他只得笑着讨饶:“你想听什么?我全都同你说。”
“你一个字也不准糊弄我,这次回高陵,你要做什么?”
殷淮安沉yin片刻:“南宁王要反。”
银叶大惊:“什么?”
他没想到是这样严重的事情。仔细想来,殷家也非纯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