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又是个战斗力低成渣渣的病号,也就喝了点粥。早餐草草结束,沈宝成把火锅端走时,对自己的厨艺极为失望。所幸后来他端着菜汤拌饭喂狗时,沈大圣相当给力,埋头苦干了一盆,终于给老头子扳回一成信心。
白川帮着收拾碗筷、扫地抹桌,忙完了,三个人重又围坐炉前,沈宝成细问当日江家兄弟进山的情形,白川便把事情经过轻描淡写讲了讲,又说:“本以为野猪阵能把人赶走。没想到,这些人竟在山上放火。最后没办法,只好出来硬碰硬地打了一架。”
尽管他说得潦草简略,秋禾和沈宝成还是听得心惊。沈宝成又说:“听说江家兄弟几个都被打得不成样子了,是真的么?”
白川想了想,说:“记不清了。好象是揍得挺重。”
沈宝成看他全不挂怀的一副样子,不免忧心,说:“憨儿!你把人家打成啥样,自己不记得了?那些人可不会忘,会一直记着这个仇咧!”
秋禾却说:“外公,打就打了,咱们也不能一味忍让!他们不也打伤了白川?难不成叫我们坐在这里随他们打?”
白川也劝慰说:“爷爷,别担心,被我收拾了这一顿,他们要想再来,总要等段时间,——至少得等伤好。”
沈宝成无法,只得埋头喝茶,心中暗自祈求老天保佑,但愿那些人挨了顿揍,就此死心,不会再来找麻烦。——但那想必是不太可能的。
三人坐了没多久,沈大圣在院子里叫了起来,沈宝成开门一看,立刻欢喜无限,原来是丁老头登门了。
丁老头进屋看见秋禾,啧啧两声,说:“看你这娇气样儿!雪地里走了一趟就病成这样了?人人像你这样,谁还敢冬天出门?”
秋禾只是笑,沈宝成敬敬诚诚地去拿待客的点心,白川则满脸别扭地沏了茶,端过去墩在丁老头面前的桌上。此情此景,令丁老头大为诧异,不明白这浑货何以突然对自己这样客气起来。
沈宝成从房里端出一碟切片的糖果子,一碟炒花生,招待大家喝茶,又陪老丁闲聊。等老丁喝完茶,沈宝成便说:“老哥,娃娃交给你,你过细给他看看。我去做饭,中午就留在这里,我们好好吃一杯酒!”
老丁答应了,说:“我带来的那袋子里,丢着一只肥兔子,中午就吃那个。”沈宝成便又进厨房忙活去了。
老丁开始给秋禾号脉,号了左手号右手,又看了舌苔,问了病中状况,便转到旁边桌前,要开药方。
秋禾便对旁边虎视耽耽守着的白川说:“外公腿不利索,你去他那边看看,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白川听了,看他一眼,又睃睃老丁,一语不发地起了身,帮沈宝成整治饭菜去了。
老丁看着白川的背影,小声对秋禾说:“他倒是挺听你的话。看来我小看你了,想不到!现在连娇气包的胆子都这么大了!连活龙都不怕了。”
秋禾不甚在意地笑笑,说:“丁爷爷,我听说,是你救了那些狩师,才没让白川酿成大祸,要不然人死在这里,无论如何没法交代。我代他谢谢你了。”
老丁龙飞凤舞地写着字,头也不抬,说:“你把白川支开,难道就是要跟我道这一声谢?”
秋禾有些不好意思,说:“您看出来了?我确实还有别的事求您。我跟白川的事,暂时还没有告诉长辈,以后会慢慢跟他们说。麻烦爷爷先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老丁瞟他一眼,挖苦道:“现在的小年轻儿,不得了!说起这种事都不知道脸红吗?”
秋禾恍如未闻,出了一回神,忽然说:“您既然能救江家的狩师,想必跟他们缘份不浅吧?”
老丁神色一正,回身看着秋禾,看了片刻,说:“你倒是聪明,没错,我以前也是狩师。”
秋禾有些歉然,忙说:“我也不是刻意要打听您的隐私,只是,我有几句话,想请您帮忙转告江家那些人。”他顿了顿,沉yin片刻,道:“您跟江家人说,让他们不要再来找白川的麻烦了。”
丁老头抬起眉,诧异地望着他,秋禾不等他发问,又缓缓道:“若他们一定要来寻仇,那我也没办法,只好把我手中那些狩师们虐杀动物的图片、视频公开,并发送给全世界的动物保护组织,——您别问我从哪儿得到的,我手里有很多,包括江家兄弟四处狩猎的照片。还都拍得不错。”
老丁先头还很镇定,听到后来终于震惊了,说:“你威胁他们?”
秋禾淡然道:“不是威胁,只想大家好好谈一谈。”
老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些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秋禾笑笑,说:“我只知道一点,谁让白川不好过,我就让他们所有的人都不好过。狩师这个行当,对世人来说一直是神秘的存在,如今,也该让社会公众了解他们了。我要让大家都来讨论讨论,今时今日,狩师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们中有多少人,仅仅因为追求杀戮带来的刺激和快感,而去残杀珍稀动物!这种行为是否应该受到惩罚!……爷爷,我猜,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