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也不好做啊!怎么,这回是为什么事找隔壁小林?那孩子我看着觉得挺老实啊?”
李所长听沈琳轻轻松松抬出吴局长这尊大佛,语气又亲热体贴,内心不由肃然起敬,便照实说了:“他昨天致人重伤,要刑事拘留。今天我们过来,算是通知一次,请你跟他带个信儿,再不去派出所投案交待情况,就要列为网上逃犯了。”
沈琳大为吃惊,忙说:“昨天明明是一些混子先来镇上打的人啊,小林看不过,把混子们赶跑了,也没怎么打人呀。再说那些人走的时候也没见伤得多重,怎么就要刑事拘留了?”
李所长喝了口带着的矿泉水,瞅见警察们离得远,遂推心置腹道:“看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明着说了,你隔壁这孩子得罪了人,让他趁早找人疏通疏通吧。”
两人又闲聊几句,李所长才带着人走了。等一群人刚转过坡下那道弯,秋禾就和白川从屋后竹林里钻了出来。秋禾问:“妈,你跟李所长亲亲热热说了半天,说什么呢?”
沈琳看了他一眼,掉头往屋里走,说:“早跟你们说过,这回麻烦大了!”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林白川,“你!马上要当网上逃犯了!一成逃犯,这镇后头的林子可就护不住了!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这回看你们怎么办?”
☆、月夜
沈琳嘴上说话风凉得很,心里却早已经急煎煎了,一进屋就问白川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以致于如此相逼。白川正待开口,秋禾抢着说:“还不是王俊熙!”
“王俊熙?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贵人多忘事的沈总沉yin好半天,终于想到那个sao扰自己儿子的浑小子,不由又惊又怒,问:“跟你同校的那个王俊熙?……他怎么会到这儿来?不对!他什么时候认识白川了?”
秋禾遂半吐半露地把去年王俊熙来找自己的事告诉了沈琳,沈琳听说那个不要脸的小畜牲竟还敢缠了来,不由大为光火,当着众人的面不好细问,只冷笑道:“他竟然还有脸跑过来!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看来还是我上回太仁慈,把这兔崽子打折一条腿才好……”
说着又想起前因后果,连秋禾也怪罪上了,拿指头照他额上狠狠一戳,说:“你也是!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他来找你时就该告诉我!为什么不说?还敢私下见他!今天不问你,兴许你就一直瞒下去了是吧?”
秋禾觉得自己也很冤,捂着额头愁眉苦脸说:“我也不想见他呀,他来之前又没打电话,……我没有他电话!真的!早拉进黑名单了!后来他缠着不走,我还生气了,跟他吵了一架。……白川跟他结仇也是为这事。白川看不过去帮了我几句,两人差点打起来。估计就为这事,他把白川记恨上了,这回专门来找歪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外公!”
沈琳便拿眼看沈宝成。沈宝成其实对三个孩子后来发生的事并不清楚,但听秋禾这么说,忙不分清红皂白给他作证,点一点头,说:“是有这么回事。那小王不是秋禾同学么?人家巴巴地来看秋禾,我也就留他在家过了两个夜。后来不晓得他们为什么事吵起来,小王就气愤愤地回城了。前阵子有人过来找白川买山,我看见是小王陪着那人过来的。”
沈琳沉着脸没说话,秋禾又补充道:“那天我在路上碰到王俊熙,他还朝我放了话,要白川尽早把山让出来,不然就如何如何。说得一套一套的,我看咱们镇上碰上的这些事,肯定都是他挑起来的!”
沈琳听了,本就万分恼火,又觉得要是为这事牵扯到白川和凉石镇百姓,这笔帐未免要先算到秋禾头上,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唠叨说:“早跟你说,叫你离他远点,你不听!非要两人好得同穿一条裤子!上学要一起走,放学还要一起玩!天天腻到一起,结果呢?那是个什么好人!……这下可好了,碰上这人犯浑了,叫所有人都跟着你不得安生!”
秋禾听到“同穿一条裤子”等话,顿时急了,恨不得捂上他娘的嘴,又偷眼瞟白川,果然那家伙听到这话,立刻双目炯炯望过来,不是碍着人多,只怕要当众审问他一番。秋禾忙把沈琳扯到一边,小声埋怨道:“好光荣么?你怎么不拿着广播四处喊?”
沈琳念叨归念叨,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说:“王家这事好办,我只消给王伟业打个电话,让他管管他儿子就成。姓王的家大业大,却也只有这一根独苗,不定王俊熙怎么糊弄他爸呢。王伟业要是知道他儿子是因为你才耗在这儿,估计押也要把他儿子押回去!——不过依我看,就凭王家小子一个人,哪掀得起这么大的浪?这事只怕还有别人掺合。”
白川本来一直在旁沉默,这时便说:“上次和他一起来买山的那人,名叫张发财。”
“张发财?昌河建筑的老板张发财?”沈琳倒抽一口凉气,沉yin着点头道:“原来是他,怪不得镇上最近的蹊跷事一件接一件。”
听她这么一说,三个人都把她看着,秋禾问:“妈,你认识他?”
沈琳摇头,说:“不认识,可最近在饭局上听不少人说过他。这也是县城的一个出名难缠的人物,白川,你没得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