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你就烦!”
说完她便去房里给王伟业打电话去了。那边秋禾奉命滚蛋,偷摸着跟白川去了后边一间小屋里,把眼巴巴盼着他的沈大圣解放出来。沈大圣十分机灵,知道自己不受女主人待见,一声不吭地跟着秋禾去了白川家。
等进院子后,两人到卧室里坐下。秋禾一边给沈大圣挠痒痒,一边安慰白川道:“别担心,这事既然让我妈知道了,她肯定会管。她在外头比咱们强,有她在,一定会没事的!”
白川回头看他,黑缜缜眼睛里,情绪很是复杂。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来不及了!”秋禾低头摸着爱狗,笑道:“谁叫你跟我好上的?现在开始见外了?晚了!以后还指望你替我孝顺她呢,等她老了,你得负责给她养老!不许找理由推脱!”
“我不是这意思……”白川欲言又止,转念一想,却斜睨着他道:“说起来,你得好好讲讲,你都跟谁好得同穿过一条裤子?”
秋禾:……
他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轻轻松松糊弄过去!有人跟这儿虎视眈眈等着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秋禾费尽口舌,才勉强同白川解释清楚,所谓“同穿一条裤子”这种话绝非实情,乃是沈总惯用的一种修辞手法。即便如此,也赔上了许多口水,外加被人按着,扎扎实实地吃了好几回豆腐才算罢。
两人一直消磨到晚上,秋禾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因着沈琳在,白川只把人送到家门口就止了步,目送着秋禾进屋后,才关了院门。
回到卧室后,白川和沈大圣大眼瞪小眼地发了一阵呆,直把沈大圣看得毛骨悚然,夹着尾巴跑去了西厢,他才仰面躺倒在床上,想起近来发生的事情,心中五味杂陈。
那些人步步紧逼,显然是对这片山林志在必得。这只怕不是沈琳一个电话能解决得了的。再说,即便沈琳能将王俊熙打发走,还有个Yin险狡诈的张发财呢。
秋禾并不知道,白川却是私下里了解过,张发财其人,在县城人送外号柳叶刀,——并不是指他懂医术,而是说这人心狠手辣,鹭鸶腿上劈Jingrou,蚊子腹内刮脂油,于无利处尚能搜刮三分,更何况如今盯上的是几千亩山林?
他在床上躺了许久,等起身时已是天黑,月亮不知何时升了起来,清亮亮地照在小院里。白川走到院中,站着看了会儿月色,忽然纵身而起,如飞鸟般跃到屋后一棵皂角树上。
站在树梢上,可以清晰地看出很远。群山朦胧,月光下白泉河象一根发光的带子环绕着小镇,四周一片清寂寥阔。白川久久望着,心中浮上一个念头。
这是我的山、我的树、我的家,凭什么有人要来夺走它们?
那些人为什么不统统去死!
一瞬间,这种念头从脑海中冒了出来,带着不可思议的诱惑力,让他不由得把头转向了西边。在那个方向,群山之外便是县城,那些意图不轨的人就居住在那里,而他,能让他们永远消失。
他们死了,这个世界才能清净下来。他们死了,他才能过他想要的日子……
不知何时,与他相隔不远的另一棵树上多了道黑影,那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树梢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后来终于开了口。老丁那略带沙哑的嗓音说:“小浑蛋,你可别做傻事!”
白川看也不看他,冷冷哼了一声,说:“我要做什么,你拦得住?”
老丁说:“拦不拦得住,都得拦。守护天下苍生,本就是狩师的职责。”
白川冷笑,说:“原来这就是你们守护的苍生!”
老丁脸上掠过一丝愧色,片刻后却说:“人类作了孽,自然有法律来惩罚他们。你既然修成人形,就不得不遵守人界的规矩。”
白川抬头看向老丁,深邃的眉眼间倏地浮上一股戾气,一双眼睛眯了起来,问:“我要是不想守你们的规矩呢?”
月光下少年的眼睛亮而锐利,象燃烧着的两团火。老丁油然生出一种被猛兽牢牢盯住的危险感,心里吃惊,脸色却不改,淡淡道:“去年为了你的事,整个狩师界都被惊动了,江家人一再请求要围剿你,因为我反复申明你从没有与人类为敌,这事才被狩师委员会压了下去。你如今可要想好了,要是这一次再造杀端,可就瞒不住人了,到时候狩师界人人与你为敌,你要怎么办?”
白川嘲讽地笑了,说:“我怕你们?”
“你当然不怕,”老丁看了看隔壁小院,说:“可你现在是一个人吗?你那小相好……他知道你这会儿要去干什么吗?”
白川沉默了,月光下他的脸隐藏进了大片黑暗中,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暗黑Yin郁之气。就在老丁怀疑他会暴起伤人时,他却从树上一跃而下,一语不发地进了卧室。
老丁微微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背后都汗shi了。他站坐在树梢上,看着月光下的两座小院,看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转过身拍拍屁股走了。
☆、举报
镇上安静了没几天,就有干部过来,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