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挂,不用说话,客人们就得乌泱乌泱的往店里跑。不管传上几辈,它都是越传越值钱的物件。
短短两天,来报名的酒楼和厨子已经过百,经过三轮筛选,最终评出三家酒楼和三个大厨进入最终决赛。
方云宣糊里糊涂的就被杜益山推了出去,跟人比了三天厨艺,他才渐渐回过味儿来。
越想越觉得,杜益山不像个喜欢热闹的人,无缘无故的,他怎么想起在山庄办迎春宴了?
问了杜益山几回,都被他拿旁的事支吾过去,方云宣干脆也不问了,这几日他与人比试,每日都想着如何做菜,如何取胜,心里竟快活多了。
没想到自己还是放不下,方云宣不禁苦笑,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做菜给人品尝的机会,方云宣不想错过,哪怕不能取胜,他也要过足瘾头才罢休。
决赛就定在三月初十,这日归云山庄张灯结彩。在正堂前面的天井里设一处高台,杜益山、马成安和几位广宁府中的富贾乡坤坐在高台上,李大山也位列其中。
台下一字摆开六张桌案,桌案上摆着做菜要用的刀具、调料,桌案旁边就是锅灶,临时砌起六个灶台,专有小厮候在一旁,等着厨师们做菜时,往灶膛里添柴架火。
这可是多年未见的盛事,广宁府内的百姓早就翘首以盼,接连几日,早在最初的淘汰赛时,就有不少附近村镇的百姓赶来观看,今日到了最后的决赛,来看热闹的百姓更是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杜益山让人打开山庄大门,放百姓们进来,圈出场地,又派专人管理秩序,以防发生胡乱拥挤,踩伤百姓的事。
看一切准备就绪,杜益山叫过韦重彦,让他宣布开赛。
韦重彦高喝一声,请上最后进入决赛的三家酒楼和三位厨师。
“聚仙居,陈兴。汇海楼,赵彬。满堂春酒楼,刘满堂。此外,还有三位单独参赛的厨师,钱海,孙平,方云宣。”
念到方云宣时,台上台上一阵哗然,李大山先蹦了起来,叫道:“方云宣?怎么把这个祸害放进来了?你们不怕吃坏了,我还怕呢,快把这人叉出去,叉出去!”
台下百姓也窃窃私语,“食锦楼开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封了,听说是那里的饭菜不干净,吃死了人。哎哟哟,这样的厨子做出的菜,我可不敢吃,做得再好吃,也不如小命重要不是?”
另一人也随声附和:“可不是么。亏我从前还常去食锦楼吃饭,听说他家出事,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特意请郎中来诊了脉,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
又一个问:“说了半天,郎中诊出你是什么毛病,真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
“那倒没有,只说虚火太旺,给我开了两副凉茶喝了。”
众人都骂:“呸!没事你说个什么劲儿!”
陈兴也趁机叫喊,指着方云宣斥道:“我记得知府大人曾经下了严令,不许方云宣再开酒楼。一个做菜吃坏人的厨子,还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参赛?还不轰出去等什么?我和他站在一块儿,都觉得寒碜!”
李大山连声称是,又一迭声叫人,立时就要把方云宣轰下场去。
马成安一脸难色,他看着杜益山,为难道:“候爷,这……”
杜益山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向台下朗声说道:“诸位,食锦楼一事尚有诸多疑点,方掌柜也是被人冤枉。杜某可以担保,食锦楼的饭菜决没有半点问题,若是诸位不信,一会儿端上菜来,可让杜某先尝过,若无事,再与众位乡里品尝即可。”
杜益山此言一出,陈兴先就吓得一缩脖,那事办得谨慎,不可能找出证据。惊疑片刻,陈兴又放下心来,暗想杜益山此语,多半是为方云宣开脱而找的托词。
松了口气,陈兴神色如常,继续喊道:“候爷话说得轻巧,你说冤枉就是冤枉?这不是明摆着指责马大人办事不利,未能将案件审清问明么?”
李大山也插言道:“方云宣哪里冤枉了?我一家大小上吐下泻,有食锦楼的饭菜为证!哪里冤枉他了?分明是狡辩!”
暗地使些下作手段陷害于人,又当着众人的面用言语挑拨自己和马成安的关系,这个小人,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回。
冷冷扫了陈兴一眼,杜益山轻轻一笑,眼下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且让他再蹦跶一会儿。
☆、第62章 当众比试
杜益山当众作保,方云宣才得以留下。
李大山不服气,他还要叫唤,杜益山眼中寒光一闪,冷冷对李大山言道:“李老板,我记得你有一批鲜货要运到北方,近日商船紧张,你那鲜货不知等不等得了?”
李大山被盯得脖子发凉,后脖梗子冷风直冒,生生被杜益山吓得坐回椅子上,不敢再言语。
鲜货无非水果鱼虾,吃的就是新鲜,如今杜益山差不多垄断了广宁府内所有的商船,他再这么蹦跶,跟杜益山作对,万一惹恼了他,不肯租商船给自己,那不只这批鲜货要等着烂透赔钱,以后的货物怕是也难以销往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