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丁等人带上来,就知道大势已去,自己陷害方云宣的事已经全露了陷。
人证齐全,想狡辩都不行了,再加上刚才小厮投毒不成,被人抓个现形,种种罪状加在一起,若真要问罪,一场大刑伺候是少不了的了。自己这个小身板,身娇rou贵,怕是没等用刑,就要交待了。
陈兴左右乱瞟,想趁乱时找机会开溜。杜益山早派人将山庄上下把守森严,天井内外站满了人,想跑都跑不出去。
陈兴急得要哭,一眼看见周撼海,连忙求道:“师哥,师哥你救救我……你快去京城,找姑夫救我,救我啊!”
周撼海简直不敢相信,陈兴虽然有点不着四六,但在周撼海心里,他还算是个好孩子,就算平时浑点倔点,但也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贺双魁举证清楚,一个一个人证摆在眼前,已经由不得周撼海不信。周撼海听了半晌,眼望着陈兴,一腔悲愤就这么涌了上来,他拳头攥得死紧,举拳就朝陈兴挥了过来,“我今天就替师傅、师娘教训教训你!”
陈兴吓得闭眼,抱着周撼海的胳膊哀求,“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师哥,你救救我!”
再不敢了?说的好听。下毒也是能凭一句话就轻易抹消的?万一真的吃死了人,也是一句我改了就能饶过的?
周撼海一阵无奈,这个人,事到如今还不明白他错在哪里,真是没救了。
李大山听的清楚明白,也终于明白是自己冤枉了方云宣,刚才一再刁难,如今想起来,简直是无地自容。
他站起身来,朝方云宣躬身施礼,道谦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方云宣急忙还礼,让李大山不必如此,他们都是被人所害,如今真相大白,还有什么仇怨呢。
李大山更觉礼亏,转头大骂家丁,“为了一点银子你就背主投毒,害得我一大家子人上吐下泻,害得我儿昏迷不醒,差点把一条小命都丢了。这幸亏是给的你泻药,这要真是给你毒/药,我们一家子就死在你手上了!”
赵员外急忙劝解,让李大山不要急躁,还是听马成安如何处置才是。
李大山气得呼呼直喘,他从没怀疑过自己家里的人,一直以为是食锦楼的饭菜出了问题,当时找忤作验过,也说那饭菜里没有验出毒物,更令他坚信不疑,是食锦楼的饭菜害了他一家。
查来查去,谁料竟是他身边的人做下的好事,没有查清真相,就胡乱冤枉了好人,害方云宣在牢中呆了三个月,还受了一场皮rou之苦,这让他心里怎么过意得去,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提到忤作,马成安想起此案中还有一事不明。
“当日那桌酒席找忤作验过,的确没有验出毒物。若真是下了泻药之类的药物,为何忤作查验不出?”
贺双魁笑道:“这点大人可要问问这个贼道士了。”
说着话就把那一身道装的道士推了上来,贺双魁眯眼一笑,问那道士:“你是自己招,还是让我帮你招?”
那道士点头哈腰,连声道:“我自己招,自己招。”
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道士把事情真相全都交待一遍。
“那药是贫道自己练制的……”
这道士原本在一处小道观里出家,后来观中香火不好,老观主死后,观中难以维持,小道士们就各自出外云游,找寻出路。
这道士粗通药理,又会唱几句道情词,一路靠卖药,或为人做道场,勉强糊口。
陈兴与他也是偶然碰见,知道他懂药理,便问道士可有什么让人吃坏肚子,却怎么也查验不出的药物。
两人一拍即合,道士手上还真有这样的药,是他自己练的,外面没处买去,无色无味,放在饮食里,就连郎中、忤作都查验不出来。他一路上经过小村镇时,就把这药下到村镇的水井里,等村镇上的人吃过井水,全都上吐下泻,他再站出来把解药散给百姓吃,哄得百姓们拿他当袪疫除病的活神仙,他好借此骗人敛财。
这药百试百灵,从没出过纰漏,至今无人能难查验得出。
陈兴知道有这样的药,立刻高价买下,然后暗中找到李家的家丁,把毒/药给他,许了五百两银子的赏钱。又怕不保险,才买通小宋,让他把一筐臭鱼烂虾混进鲜菜堆里,官府来食锦楼查看,自然就能断定是食锦楼买进了不干净的食材,才把李大山一家吃坏了。
那道士喋喋不休,语间颇有些得意,一再说他做的药如何如何。
李大山怒不可遏,就是这个牛鼻子害的他家英哥儿差点没命。
绰起凳子就甩了过去,李大山追着道士爆打,“我打死你个害人的东西!”
那道士吓得转头就跑,边跑边喊道:“我的药绝对吃不死人,一定是下的份量不对,才会……哎哟……”
马成安哭笑不得,让赵员外等人把李大山拉开,安抚一气。
案件已然清楚,方云宣确是被人冤枉,马成安当众为食锦楼正名,又派人将陈兴拿下,连同道士、小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