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云宣的手进了竹林,问他:“你要怎么谢我?难道就只是这一句话吗?”
方云宣一愣,一句道谢的确有些干巴巴的,他急忙解释道:“我心里感激,真的感激。你要我怎么谢你?只要是你说的,我是什么都肯做的。”
杜益山就等着方云宣这句话呢。
轻轻一笑,那抹狡猾神色在杜益山眼中一闪而过,他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望着方云宣,叹道:“你说无以为报,难道不该以身相许?”
这话半是玩笑,另一半也是杜益山真心所想。他直直盯着方云宣,目光渐渐由戏谑转为认真。他握着方云宣的手,轻轻抚摸,那暧昧的情绪在两人之间缠绕,方云宣不禁紧张起来,略微退了一步,想与杜益山拉开些距离。
杜益山哪会放手。紧紧拉着方云宣,手指轻轻滑动,许多相思之情都仿佛要通过彼此交握的双手来传递过去。
方云宣的手指骨节修长,手掌因为常年拿刀切菜,已经长了硬茧。
在方云宣手掌间滑动,杜益山举止轻柔,先在那硬茧上绕了两圈,便将手指插入方云宣的指缝之中,十指相扣,他用拇指在方云宣手背上磨蹭。眼见方云宣红了面颊,连耳边都胀红了,一面只觉可爱,一面凑到方云宣耳边,将他厚实柔软的耳垂含入口中。
耳边传来杜益山的呼吸声,那呼吸声越扩越大,灼热气息扑在脸上,令方云宣浑身颤栗,身子麻了半边,那酥麻的感觉从腰线一直侵蚀到全身,让他不由想逃走,死死抵着杜益山的肩膀,止不住溢出两声变了调的呻/yin。
怀中的人十分温暖,方云宣腰身柔韧,背上有薄薄的肌rou,顺着头颈往下,那线条流畅结实,让杜益山爱不释手。
方云宣整个人倚进杜益山怀里,彼此的呼吸交错,情感也像融汇相通了似的。
耳鬓厮磨一番,两个人都觉得满足,方云宣只盼日后都能如此,他便别无所求。
转过天来,马成安就令人送来一块牌匾,上写“广宁第一厨”五个大字。另外还派了两个差人前来,把食锦楼大门、窗扇上的封条全部撕了。
众人自是欢喜,迎进牌匾,就着手张罗食锦楼重新开业的事。
经此一事,也算为食锦楼变向做了广告,昨日一场比试,更令方云宣的名声大噪,不只是广宁府内,连邻近几个郡县都有所耳闻,来往广宁的客商,也都会慕名而来,想亲口尝尝方云宣的手艺。
杜益山也不再因食锦楼的事跟方云宣闹别扭,前段日子看着方云宣意志消沉,整个人都没了神采。方云宣为人体贴,怕杜益山担心,总是强打Jing神,在他面前装作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可伤心的事瞒不了人,杜益山几次去方云宣屋中,都见他一个人木呆呆的坐在灯下,眼中一片空洞茫然。
杜益山心痛难耐,也想通了,只要方云宣觉得快活,他又何必非要把人拘在山庄之中呢。
方云宣干劲十足,又拿出了刚创业时的劲头,重起锣鼓另开张,从店铺装饰到全部菜色,一律整顿一新。过去的伙计听说食锦楼重开,能够回来的全都赶了回来,王明远第一个赶来,见了方云宣,师徒二人不免喜极而泣。
忙活了半个月,食锦楼重新开业。
开张这日,有不少人前来捧场。杜益山、贺双魁两人自不用说,李大山觉得心中有愧,不用人请,这日也亲自登门道贺。马成安没有亲自过来,只命人送来一份贺礼,赵员外等人因为上次在迎春宴上吃了方云宣做的菜,人人都勾起了馋虫,听说食锦楼重新开业,全都赶过来让方云宣请客。
楼中热闹非凡,方云宣将众位宾客迎进门里,说了无数感激的话,又请众位日后多多帮衬。闲话少说,既然来了酒楼,店主说一万句,都不如上一道好菜实在。
方云宣说声“开席”,一道道新鲜菜色端上了桌。只见一片花红柳绿,这边上一道菜,王明远就在那边报一道菜名。
众人纷纷动筷子,一时闷头吃菜,大快朵颐。
许是乐极生悲,食锦楼重新开业,人人欢喜异常,方云宣忙进忙出,先去厨房照应一二,又出来招揽顾客,不时与人寒暄几句,多谢众位客官赏脸莅临。
今日生意极好,不只有李大山等人前来道贺,连/城中百姓听说食锦楼重开,也都赶过来凑热闹,楼上楼下挤满了人,吃饭的,瞧热闹的,耍把戏卖艺的挤得一条大街水泄不通。
街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马蹄声又快又急,展眼进了十字大街,一队人马快马前来,领头的呼喝一声,一甩手中的鞭子,大声喝道:“闪开!”
百姓们不知何事,怕被马踩了,纷纷让出道路,退到街口的巷子里。
那队人马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到了食锦楼门前,几人翻身下马,朝楼里高声喝道:“永定候杜益山接旨!”
杜益山心头一跳,脸上的笑容也被一身冷煞取代。他不由摇头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没想到竟这样快。
站起身来,杜益山迎到门前:“杜益山接旨。”
“封杜益山为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