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碰到药王谷外立的木牌,被一股白烟薰瞎了眼睛。既然这个小童说他是谷主,那毒一定是他下的了。能下就能医。将军,不如让他给那兄弟治眼睛,若能医好,自然能确定他的身份了。”
杜益山觉得有理,便和方云宣商议,带这个小童回营,先让他医治受伤兄弟的眼睛,再进谷中去找水。若一切顺利,由方云宣跟小童打个商量,就连取道药王谷,让大军从谷中穿行而过,也是有希望的。
这一趟收获不小,众人都觉得高兴,若能说通,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方云宣和小童说了,小童瞧着方云宣,顿了片刻,眼珠转了又转,才答允道:“好,我跟你们回去。找水的事也包在我的身上。”
小童模样俊俏,人也古灵Jing怪,他虽说他是药王谷的谷主,可实在跟众人心中所想的形像相去甚远。因此众人对这小童都没防备,觉得一个小娃娃,再怎么样也翻不起大浪头。没料到,就是这一时的疏乎大意,险些让他们铸成大错。
回到分开时的地方,八队人汇合已毕,赶回营中。
此时已快到酉时,天渐渐黑了下来,墨染丛林,光线转暗,杜益山回了营地,就立刻命人抬过那个受伤的士兵,让小童医治。
小童一直跟在方云宣身边,两人一路形影不离,方云宣得知,原来这个小童的名字,叫青音。
方云宣说这个名字好听,又问小童姓什么。
青音满脸不解,奇怪道:“娘就叫我青音,什么是姓?我叫娘娘亲就会答应,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也知道那是我娘。”
提起母亲,青音才收起一脸嘻笑,黯然望着药王谷的方向,对方云宣说道:“哥哥,娘亲死时一直拉着我的手,我知道她难受,也给她吃了好多好多的药,可惜她的身子却怎么也不好。我知道,她是讨厌我了,她想找爹爹去,才这么急着离开,她心里急……是我拖累了她。”
方云宣听得心酸,他不清楚青音的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竟会让夫妻二人到死都不肯再相见。从小童的只言片语之中,方云宣能深刻感受到他的母亲对他父亲深深的爱恋,说什么长得丑,分明是一个女子爱得太深,才故意把爱人说成那个样子,来纾解那份想见不能见的相思之苦罢了。
想想自己与杜益山,实在是幸运太多,他们之间也是千难万苦,要经过许许多多的磨难才能在一起,方云宣庆幸杜益山是个刚毅、果绝的真汉子,凡是他决定的事,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他都不会放弃。有一个这样的爱人,方云宣才能如此坚定不移的和他并肩作战,即使所有人都责骂他,说他伤风败俗,有违人lun,他也绝不会再放开爱人的手。
青音撩开受伤士兵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又在他眼角按压,问他疼不疼。
士兵疼得哀嚎,青音却点头笑道:“知道疼就好,说明经络没断,还有救。”
从腰里拽出一个长条包袱,解开来摊在地面上,众人往里一瞧,包袱里都是些瓶瓶罐罐,有大有小,形状各异,此外还有一个脉枕,和一个插满银针的白布包。
青音让人按住士兵,“按好了,别让他动,万一扎歪了,治头治到脚上,我可不管!”
说着话他从白布包上拽下十数根银针,找准那士兵眼睛周围的几处大xue,手下如飞,将银针全部刺入xue中。
士兵疼得钻心,头上像被重锤击打,嘴里不住喊叫,几个人都压制不住。
青音打开一个白磁瓶,用一柄玉制小勺舀出一点药膏,分别点在士兵的双眼里,再用干净的软布包裹,过了片刻,士兵就不再出声,人也瘫软下来,呼吸粗重,昏睡过去。
“这针要扎够一个时辰,你们别动他,就让他躺着休息。等他醒了以后,每日两次,把这瓶子里的药给他抹在眼睛上,不出一个月,他就能看见东西。”
士兵们欢喜异常,都向青音道谢,青音哼了一声,却道:“东西是能看见,不过只比瞎子强些,要想像从前一样,那是绝不可能了。就算我娘活过来,也只能治到这样了。”
又笑嘻嘻地道:“谁叫他手欠,随意动谷里的东西的!”
这话说的赌心,围着看的兵将全都听出一肚子火气。但青音的身份特殊,此次战役的胜败都系在他的身上,兵将们敢怒不敢言,谁都不敢发作,只狠狠瞪了青音一眼,将受伤士兵抬到别处休养。
治好了士兵,青音主动提起:“不是要找水么?跟我进谷吧。”
杜益山看了半晌,对青音,他心中实在难生好感。如今这个局势,由不得他因为个人好恶而耽误大军行进,想到还苦守在燕赤河边的司马将军,药王谷就算是龙潭虎xue,他们也要闯了。
点齐众将,杜益山传令下去,他和方云宣,带一千Jing兵进谷取水,剩下的人马都由苏密统领,若是他们一日之后还没有从谷里出来,就让苏密率大军踏平药王谷,硬闯过去。
众将听令行事,各自排兵布阵,在药王谷入口处拉开阵势,万一谷中有什么异动,他们就立刻发下大军强攻。
苏密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