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打以后,她就福至心灵的明白过来,太子哥哥之所以打她,除了为了苏霓锦,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他定然是知道了她在背后撺掇太后算计苏霓锦的事情了。
嘉和郡主努力让自己不住颤抖的唇镇定下来,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了句:
“因为苏霓锦。”
祁昶戳戳耳朵:“你说什么?孤听不见!”
“因为苏霓锦。”嘉和郡主又稍稍大了些声音道。
“再说一遍!”祁昶呵斥。
嘉和郡主吓得身子一抖,捂着两只火辣辣的手,又忍不住想哭了,然而她刚吸足了一口气,准备大哭特哭的时候,看见了祁昶把手中茶杯重重放到茶几上的动作,狠厉的目光让嘉和郡主不敢造次,规矩道:
“因为准太子妃。”嘉和郡主认命了。
太子哥哥再也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温柔端正的太子哥哥了,她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还算有点脑子。继续说下去,那你错哪儿了?”祁昶好整以暇的问。
嘉和郡主心如死灰:“我不该求太后骗她入宫。”
如今藤条在人家手上,她被困在人家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太后远在寿康宫救不到她,甚至太后可能连她被带到东宫行刑都不知道,嘉和郡主现在除了交代一切,没有别的办法。
既然太子哥哥要她交代,那她说了便是,何苦让自己的手受罪呢,只要她交代了,太子哥哥就再也没有理由打她了。
“嗯。好。”祁昶点了点头:“既然你承认了,那就不动大刑了……再来三十就好。”
再来三十……就好!
嘉和郡主如遭雷击,如坠深渊。一时间,仿佛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水的小油菜,蔫儿了。
去他妈的爱情不爱情,都是骗人的!
她发誓,今天之前她真的不知道苏霓锦对于太子哥哥而言会这么重要,被身边的宫婢一撺掇,她就起了私心,想着若苏霓锦被皇帝看上的话,那太子哥哥也没有任何办法,那时候,她也就有机会了。
但是现在,嘉和郡主彻底从往昔的美梦中清醒过来了,对她这样凶残,丝毫不念旧情的太子哥哥,从今往后就算有机会,嘉和郡主也不想要了!
她再也不要喜欢太子了!
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白瞎了她这么多年的日夜惦记,百转柔肠,一腔爱意空自许。
悔不当初啊——啊!!
东宫后院中,嘉和郡主的惨叫声不断传出,传至天际,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岂是一个‘惨’字能表达的。
打完了嘉和郡主六十藤条,然后派人把叫的太吃力,又疼又累的嘉和郡主送回了寿康宫。
太后看着嘉和郡主肿的像猪蹄似的两只手,一阵心疼哭泣之后,不由分说便摆驾东宫,找罪魁祸首太子算账去了。
东宫大殿中,太后高坐太子座椅之上,怒不可遏的质问太子:
“你为何要处罚嘉和。”
“嘉和郡主蛊惑太后,孤已经手下留情了。”祁昶答。
太后不解:“她怎么蛊惑哀家了?”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哀家传召苏家女入宫一事?那是哀家一人所为,与嘉和有何关系?依哀家看,太子是被那个苏家女迷昏了头吧。”
“她叫苏霓锦,是孤钦定的太子妃,今后要与孤一同称呼您为‘祖母’的人。”祁昶鼻眼观心,一派从容淡定。
“怎么如今你倒是挑起祖母的错来了。”太后被气的不轻。
“孙儿不敢。孙儿正是怕祖母被人蒙骗而不自知,嘉和郡主蛊惑太后,其心可见,孤今日小惩大诫,望她吸取教训,莫要再为难准太子妃,若有下回,孤便不会像这回般轻饶于她了。”
太后看着不留情面的孙儿,鼻头发酸,眼泪就此落下,连连点头:“好,好啊!好个大公无私的太子殿下,你还想对嘉和怎么样?你不如就直接打哀家好了,反正哀家一把老骨头,死了便死了,你休要再动她!”
祁昶见太后落泪,终是愧疚,上前两步,跪到太后脚边,拉住太后的手,被太后一把甩开:
“别碰我!太子殿下如今大了,哀家是管不了了,也不能管了!”
祁昶无奈,拉住太后的手,软声道:“祖母别这样。孙儿心里不好受的。我让人打了嘉和,不是因为她对准太子妃如何,而是她此番恶意若不加以制止,今后她心中的恶出了头,便再难遏制。”
“太后将她当做亲孙女般疼爱,她该知足,该于您膝下尽孝,却不该利用您对她的疼爱,把您当枪使。孙儿希望您能体谅孙儿所为,她本性还算纯孝,从前就算有点骄矜任性,孙儿也都有着,从未有过苛责,但近来她做的几件事,确实已经触到孙儿的底线,孙儿不希望太后您的身边,养了个不知君,不知臣,不知感恩的人。”
祁昶对太后剖析道理,语气诚恳,太后听了亦不禁为之动容。
她并不是那蛮不讲理的,怎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