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婕妤唤来宫婢:“去看看春儿怎么回事。”
她一点都不担心, 陛下既然答应了她会来,那就一定会来,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国事上如此, 对他心爱的女人更应如此。到现在为止,宋婕妤还只是觉得,熙元帝是有事给绊住了脚,便是如此,心里还有些埋怨,既绊住了脚,就不能派人来与她传个话,
不一会儿,宫婢回来禀报:“婕妤,春儿还在外面守着呢。”
宋婕妤放下手中玉骨梳,疑惑道:“陛下还没来吗?”
宫婢摇了摇头,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婕妤一心装扮自己,没有发现,倒是她的贴身宫婢瞧见了,在宋婕妤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宋婕妤这才不耐道:
“有什么就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那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婢赶忙跪下,将探听的情形说了出来:
“婕妤,奴婢先前去了趟御膳房,正好遇见胡美人身边的小卓,小卓让御膳房准备了好些,说是陛下在她们那儿。”
胡美人是前几日刚入宫的,宋婕妤见过两面,生的小家碧玉,容貌还行,就是不大气,说话轻声细语,怕东怕西的。
“怎么可能。陛下答应我今儿还来的。”宋婕妤心里有些慌,但面上的镇定还是要维持的。
可是,若非陛下真的在胡美人那里,就算借那宫婢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到御膳房去耀武扬威啊。
宋婕妤赶紧派人悄悄的前往胡美人寝宫外瞧了几眼,两边殿宇离得不远,很快宫婢就回来了,带回了个让宋婕妤暴躁如雷的消息。
——胡美人殿外,果然停着陛下的仪仗。
‘哗啦’!
宋婕妤一把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发了好一通脾气,气的身子直发抖,陛下答应她的!明明答应她的!怎么可以食言!怎么可以去别的女人宫里。
宋婕妤已经受陛下独宠好长时间,早已习惯了来自君王的宠爱,刚刚入宫的时候,她确实还担心过陛下三心二意,自己留不住陛下,可陛下与她如胶似漆的表现,就像是定心丸,让宋婕妤很快就忘记了那些不安,时间一长,还真觉得自己天赋异禀,独得陛下恩宠。
可从陛下对她的表现来看,似乎并没有厌烦,怎么会突然……
宋婕妤正百思不得其解,守在外面的宫婢跑进来:“婕妤,全总管来了。”
全总管是元阳殿,熙元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宋婕妤心上一喜,就知道陛下不会骗她,兴高采烈的迎到殿外,还没开口,就听全总管冷声喝道:“传皇上口谕,宋氏不守宫规,不知本分,乃欺上罔下之辈,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宋婕妤彻底愣住了,简直要以为自己听错,可早上见她还一脸谄媚的全公公如今一脸严厉,高高在上的睨视着跪地接旨的宋婕妤,对身后挥挥手,两个小太监上前将她架起,宋婕妤这才反应过来,厉声问道:
“公公,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我到底哪里不守宫规,欺上罔下了?陛下莫不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谗言?我是冤枉的,请公公代为转达陛下,我是冤枉的呀。”
全公公无奈冷哼:“宋婕妤问咱家可是问错人了,你该问问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来人呐,还等什么?赶紧打完,还要回去复命呢。”
身后小太监领命而上,按着宋婕妤‘噼啪’掌了二十下嘴,然后便动作迅速的从宋婕妤殿中离开,留下跪地哭泣不已的宋婕妤。
宫婢们将被掌嘴掌虚脱了的宋婕妤扶起,宋婕妤还不住抽抽噎噎,依旧没明白,自己好好在自己殿中待着,怎么就不守宫规了。
陛下好绝情。
比起二十下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宋婕妤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脸上的伤口,而是被滚滚而来的不安弄的苦不堪言,她隐隐感觉自己失宠了。
可这来的未免也太快了,毫无征兆。
宋婕妤想起了白日里她吓唬太子妃的那番话,全公公让她自己想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和太子妃的事情闹到了陛下耳中?
她说给太子妃听的那些话,确实是她伺候陛下的时候无意间听来的,原以为就是件小事而已,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情多了,陛下如何会在意这些?
难怪宁贵妃让她这阵子不要去她那里,当时宋婕妤还不明白,现在倒是明白宁贵妃有先见之明了。
宋婕妤头疼欲裂,比脸上疼多了。
她倒在那里,心慌慌的绞尽脑汁的想挽回的办法,她不要失宠,失宠的日子太难熬了,她不想变成杜昭仪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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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昶从元阳殿出来之后,又让刘喜去御膳房取了些易消化的菜肴,亲自拎着去了主殿。
殿中没什么烛火,祁昶扫了一眼宽大的床铺,没人!
刚这么想着,就觉得身后有人接近,祁昶果断转身,让悄悄靠近,打算直接跳上他背的小狐狸直接扑了个满怀。
苏霓锦偷袭失